房间里传来响声,松村一安听到双脚落地的声音,他猜测方才扒在窗外的人上来了,他立马抬手——
两发子弹几乎同时从两只不同的枪口喷出向敌方呼啸而来,他赶忙躲回墙后避开这发子弹,那人同样一个翻滚躲开。原先的优势几乎瞬间丧失殆尽,现在双方唯一能拼的就是速度,而在这方面松村一安显然比不过入侵的家伙。他正上膛的功夫,那道身影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枪口向他调转,又是火花迸发。
又一次险险躲过,但这一次调查员先生在近距离下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人的模样。
威廉。安德劳斯!
金发男人开完这枪也不曾停下,干脆利落的翻跃窗户跳进了中央庭院,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松村一安没有贸然追上去,他丢下已经耗完子弹的手枪,拿出另一把曾属于安德劳斯的枪,心中一片冰凉。怎么可能是威廉·安德劳斯,明明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明明,是他亲自将这把枪从对方手中掰下来的不是吗?
他调转方向朝自己和安德劳斯待过的那间客房奔去,猛地摔开房门,大口喘着气,布满血丝的双目死死盯着那张空床,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再凑近,将手探进被褥中摸索,一直摸到枕头下时,松村一安动作一顿,他动作僵硬的从枕头下抽出一张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打印纸。
这东西他可太眼熟了,就在不久前他才发现过相同材质的纸张。
相较于不易折叠携带的牛皮纸文件袋,一张打印纸要处理起来显然方便的多,这也正是【那个人】将文件袋丢在原地单单拿走打印纸的最好的解释。松村一安单手打开被折叠的纸张,终于看到了消失的文件的真面目,它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戴罪立功,调查外加处理0119,等待新身份交接】
一小片牛皮纸从缝隙中滑落飘到地上,正是文件袋上失踪的封口,上写0101收。
松村一安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现在已经将事情完全搞明白了。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安德劳斯收到了新的指令单独外出拿到了任务,然后精心布置了一场假死,又一直慢慢悠悠的跟在自己身边将调查资料一人独吞,等把他压榨的差不多后再直接枪杀!他太了解安德劳斯了,那家伙为了活命为了钱权什么都能干!
他又检查了一遍弹夹,安德劳斯的枪里还剩五发子弹,都是好的。
望着幽深的长廊,松村一安最后叹了一声,“最后一次机会,等我找到你问个明白就好。一切都是假的,你没有背叛我们的友谊。”
他只期待着是有人玩了一出离间计,事情的真实情况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堪。
只可惜,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就注定会发芽,更别说这期间被下达心理暗示的人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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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馆庭院中,金发男人弯腰捡起沾满泥土的盲杖,掏出纸巾将其擦拭干净。他抬头看了眼天,长叹一声,“怎么今日的天气时好时坏,真是叫某摸不着头脑。”
乌鸦在他肩膀上停歇,抖掉雨水,哇哇叫着。青年的指尖抚上它的额头,轻轻抚摸着顺滑的绒毛。
“再等等,等他们把戏演完,把事情问出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一声枪响自前庭传来,羽田迟生脚下步子停顿。他看向那栋金碧辉煌的别馆,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语气中不乏赞赏,“已经开始了吗,动作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