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上面是嫩黄色的,上面绣了一根枝条,点缀了嫩绿色的叶子,嫩芽生机勃勃,栩栩如生。
她对修真界的东西的好歹不了解,但看看这做工也知道是好东西。
“我的印记已经抹掉了,这是个无主的储物袋,你用神识探入其中,打上自己的印记,里面的东西便能随你的意念取用了。”
宗不庸教了她口诀,程喜只听了一遍,便成功的打开了储物袋真正的里层。
她这位掌门大师兄说的实在是太谦虚,里头的东西几乎把这个小储物袋塞满了。
除了各种看起来闪闪发光的法器,还有堆积成一个小山丘的灵石。
钱这种东西,没有就寸步难行。金银珠宝在这个世界不值钱,但灵石灵珠永远都是不嫌多的。
程喜初来乍到,的确是很缺钱。
“多谢师兄。”
不管宗不庸是什么人,这一分情她是记住了。
宗不庸朗声笑道:“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过些时候,等师妹修为上来了,这些东西就瞧不上了。我听云真说,师妹是天灵根,还是变异冰灵根。”
程喜点点头,这些消息瞒不住,也没有意义瞒。
“难怪师尊出关便说算到要收你为弟子,他同你是一样的资质,也是变异的冰灵根。”
尽管程喜才拜入谢玄尘门下,可是他们两个若是站在一起,外人一看便知道是对师徒。
都是姿容姝丽,天资卓绝,而且还都是冰灵根。
水灵根的修士,大多温柔无攻击力,许多貌美天资卓越者,还没有等到成长起来,便沦为某些修士的鼎炉。
不过如今程喜成了谢玄尘的弟子,便是她是个水灵根,只要她不捅破了天去,宗门上下总能护得住她。
这种话当然是不能对程喜说的,免得她太狂妄,招惹出祸端来。
“宗门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我先回去,你缺什么,整理一下,只管传音过来。”
现在就只剩下程喜和陶厌两个,她看了他一眼,陶厌立马卷起袖子:“这种苦活累活脏活我来吧,您只管歇着就好。”
“不要对我露出那种眼神。”
陶厌疑惑道:“您说什么?”
“就是之前看我的,那种恶心巴巴的眼神,很虚假。”
陶厌伪装出来的深情,兴许对大多数人都有效,看在程喜眼中,却过分油腻。
“你先前的样子便很好。”尽管讲话不好听,至少真实。
陶厌愣了一下,道:“在外人面前,总得说些假话,不过是为求自保,但我向您保证,以后在您面前我绝对只说真话。”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许诺。”程喜说,“你方才说的便是假话。”
对陶厌而言,说谎已经是他的本能,十句话里七句假的,这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养成的习惯。
毕竟江湖诡谲,他一个气运极差,遭人厌弃的存在,自然是要费心思为自己打造一副足够坚硬的盔甲。
“公主殿下生在宫中,人人都要捧着您,自然不知道这世间有人过得多苦。”
程喜平静道:“我知道。”
陶厌的牢骚被打断,他道:“您以为的疾苦当真算不上什么。”
何不食肉糜,便是出自这些福窝里泡大的公子哥和千金贵女。
“有个孩子,叫杏生,他出生的时候娘亲在杏树下乘凉,取了这个名字。杏生家里五口人,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家中过得十分艰难。他三岁的时候,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是个傻子,都要靠前面两个孩子养着,哥哥因为英雄救美,然后被人诱着染上了赌瘾,他的大姐姐,为了几两银子,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老渔夫,对方很喜欢打老婆,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硬生生打死的,他还有两个打光棍的儿子,脾气都很坏。他的二姐姐,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做了个老头的外室,对方还有二十来房姨太太。杏生为了把姐姐赎回来,也为了这个家,他便把自己卖了,入宫做了太监……”
在这里的时候,程喜看了一眼陶厌的下半身。
陶厌突然胯下一凉。
程喜顿了顿,接着说:“杏生长得好,在宫里养了些日子,便看起来唇红齿白,很讨人喜欢,他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和嘴甜,认了皇帝御前的大红人做干爹……”
程喜没有什么表情的说着这个故事,她的语调很舒缓,但是讲话的节奏感很好,非常抓耳,至少成功的调动起了陶厌的情绪。
说到杏生认了干爹之后时候,同样是个倒霉蛋的陶厌眼巴巴的看着她:“然后呢,你是想说他成了宫里的九千岁,成了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