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绪不语,江冉当他默认了,不由抬头看严绪。
严绪着脸,让曹理安善后,自己则送江冉回家。
一路上,江冉心中都忐忑不安,严绩,这个名字,她似乎听谁提过。思忖良久,她才想起来,日前遇见明湄,明湄似乎就提及过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严氏也不稳定吗?要是没有严绪那么精准的眼光,严氏早就毁在他大哥严绩的手里了!”
明湄的话响在耳边。
严绩……
严绪见她那一脸沉思的模样,倒笑了:“你不是想学思想者吧”
他这话里,满是揶揄,江冉瞥了他一眼,见他的手臂上的绷带还带着血迹,右脸还肿着,撇撇嘴,她不与伤患计较。
严绪居然将车开到了江家旧宅,江冉在坐在车上,看着夜幕中沉寂着的别墅。没有光,只有一片又一片连绵不尽的黑暗。
曾经鼎盛繁华的江家,自民国时期迁至南洋,此后数载,发展成为与南洋苏家一般的巨商。二十年前,江国柱开发中国市场,举家迁至A市。而今,江氏却已不复存在。
江冉心中五味陈杂,回眸看了严绪一眼,淡淡说:“这里,早就不是我家了。”
严绪嘴角微勾,从车头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她有些讶异,一从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此时他右脸红肿,可看上去并不突兀。
她不明他是何意,只讷讷地接过盒子。
“打开。”他说。
她顺从地打开。
是一把钥匙,一把她很熟悉的钥匙,车中灯光如碎金一般落在钥匙上。
她抬头看他,眼神繁复。
他笑笑说:“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像我从来没送过东西给你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很少送东西给她。
“你……”
看着她讶异的神情,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抬着手,不敢伸出去接,怕是梦,一接,梦就醒了。
他看着她那怯生生的神笑,郑而重之的将手里的盒子放到她手心里。
“严绪。”
“嗯?”
“谢谢,把江家还给我。”
他勾着嘴角,眸光自她的下巴一直挪到眼睛,四目交接之时,他才说:“不用谢我,这是夫妻共同财产。”
(74)
她进了屋,以为江诺在,喊了声:“江诺。”
没人应。
严绪跟在她后面,淡淡地说:“他走了,去纽约了。”
江冉转过身,讶异地望着严绪。
严绪怕她乱想,便说:“我让他去华尔街学学。”
“华尔街。”
华尔街作为一个自成体系的金融帝国,在金融界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江冉不由用感激的眼神也望着严绪,却看到了严绪眼底的一抹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