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场老将,出现这样的错误,确实有点不应该。
此时,孙将军才想起,自己是沙场老将不假,可自己当年从边关退下来的时候,只是都尉,全凭最后一场死战,才晋升的偏将军,伤好后,就去训练营了。
虽然自己现在是将军,可指挥能力竟然还停留在都尉的阶段,甚至还有不如,比如到了古长城没有马上准备营地……
孙将军赶来指挥台,哭丧着脸,对总督和几位大将军说道:“总督大人,各位大将军,你们快去营地吧,智勇侯在那儿抹眼泪呢,说是没脸见你们。”
一位老将军对孙将军打趣道:“这是上次看智勇侯一个阵组就能把黑魔杀透,觉得用不着准备吧?呵呵……”
孙将军脸上都是懊悔,口中喃喃,“是我失职。事后对我如何处罚都可以,可你们快去看看智勇侯吧……”
总督站在指挥台上,正用了望筒看着屠魔军团的营地呢,根本没搭理孙将军。
“你也快下去吧,还想在懊恼中继续失职?”肖大将军轻声对孙将军说道。
孙将军这才猛醒过来。
现在不是哄谁的时候,而是应该处理战后一系列事务的时候。
他连话都没敢回,三步并作两步,向城下冲去。
不过,屠魔军团有个好司马。战后所有的一切,他都早已经安排好,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报告将军!死亡4人,尸体已经派人下城去收了;重伤18人,指挥长正在施救;轻伤53人,正在由芍药带领医护进行处理。”卫边关跑了过来,大声向孙将军汇报着。
卫边关虽然还没有学好六煞阵,也没有修炼出内力,但他是跟着孙将军多年的老都尉,对军中司马这个职位更是得心应手,颇有建树。
孙将军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卫边关都清晰地给了明确的回答。
包括下城把法箭收回来,也已经安排了。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重伤员。”说着,孙将军向沙九天救治伤员的地方走去。
“小九,他们的情况如何?”
沙九天抬起头,两眼通红。“我已经全部处理了一遍,都没损伤根基,修养一两个月,就没事儿了。”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我,只想到下城杀敌,没想到这不是一个阵组,而是近二百个阵组,需要统一指挥的。”
“你别多想,全部责任在我。是我修改了你的军令,总督和大将军会在战后宣布对我的处罚。走吧,我们是将军,现在应该去向总督汇报战果了。”孙将军也很低沉,但该提醒的,他还是要提醒。
此时的孙将军已经开始恢复了冷静,多年的指挥经验也开始发挥出作用。
这时候,他需要承担全部责任,还要帮沙九天随时谋划,给沙九天最大的支持。在他心中,沙九天就是他的后辈,他需要呵护着、支撑着、引导着,直到沙九天完全成长起来。
一边拉着沙九天往前走,一边悄声对沙九天说:“现在不是自责、懊恼的时候。现在军团都在看着你,你懊恼了,大家就会没有主心骨。你流眼泪,大家都会觉得没有信心。你能挺直胸膛,大家自然就再无担忧。”
沙九天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将军,我明白了。”开始做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报告军团长、副军团长!今天因为我指挥失误,所以被迫先撤了回来,同时还造成了4人死亡、18人重伤,53轻伤的结果,同时也没有达到首战必胜的目标。请总督撤销指挥长的职务。”沙九天来到指挥台,直接开始向总督和大将军们检讨自己的错误。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前面是军团长、副军团长,后面却是称呼总督。说明他现在内心有多混乱。
而且最后一句话,也暴露了他认为自己根本不称职。
只是他现在没有再流泪。
他可以不当指挥长,但不可以不坚强。
总督和几位老将军都很严肃,谁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边关将军内心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四百多人,杀了三千多黑魔,才不到一百个伤员,阵亡也只是四人,怎么还要责罚呢?
如果边关军能有这样的战果,他早就乐开花了。
总督想了一下,问沙九天:“那你觉得伤亡多少人才不是失误呢?”
“报告总督,问题不在于伤多少人,而在于我的指挥是否正确。按今天的打法,出现受伤和阵亡是必然的。我今后的目标是:只能接受轻伤,而且不越过半成。同时,我会不断学习指挥,减少甚至消除指挥失误。”
“那你说说,你今天失误在哪里呢?”
总督很高明,他巧妙地把沙九天的思维,从失败的痛苦中,转移到了如何指挥上面。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初步思考了一下,大概有这样几个方面:一、我只顾自己去杀敌,却离开了指挥位置;二、我没有把传令兵带在身边,当出现问题时,我无法发出指令;三、我没有想到战场相隔太远的时候,我是无法准确掌握各阵组情况的,而掌握各阵组情况,是我发出指令的关键;四、各阵组发生紧急情况时,无法向我报告,也无法得到其他阵组的支持或支援。我现在大概就想到这么多,请总督和几位大将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