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本就是蹲着,重心不太稳,加之他丝毫不曾对施霓有过防备,于是实实挨了这一下,当真差点直接跌坐地上。
他踉跄了两步后而才稳,抬眼间,就看施霓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头一时愣愕又惑然。
他目光微敛地直起身来,双手撑在她周身两侧又欺压地低了低,当即威戾开口道:“胆子大了?竟敢踹我,脚上是真的一点不疼了。“
施霓这回罕见地硬气了一回,闻言轻哼一声,眼神也没有躲,“谁叫将军出言挖苦我,”
“挖苦?我何时……”
施霓没等他说完,直接明言道:“将军方才亲口说的话,难道还要不承认了吗?将军说我故意打扮得招蜂引蝶,这词语分明就是贬义,虽有些偏僻的中原话我还不精练,但这句却听得明白,将军就是在说我……说我行止不检点!”
“就为这个,忍痛也要踹我?”霍厌无奈摇了摇头。
施霓坚持,“又不是小事情……”
霍厌这回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再次蹲下,细致地帮她把鞋袜重新穿好。
起先施霓还一直在躲,但奈何双方力气悬殊实在太大,最后她也只好拗不过地依着他来。
待穿整完毕,霍厌这才起身,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之后叹着气向施霓问道:“园圃里的花儿开得好,那些野蜂野蝶不分是谁家院子,闻着花香就直接争着去采,你说他们可不可恶,霸不霸道?”
施霓目露困疑,闻言有些听不懂,眼下他们不是正在讨论宣王嘛,怎又和什么园圃扯上了关系?
不过将军既问了,她也只好出声回,“的确霸道。园中花儿若生长得好,那定是园圃主人在精心呵护,蜂蝶算是……投机取巧吧。”
她发表自己的意见,还试着用了个新学的成语,觉得大概算是形容准确。
可说完,她就见霍厌笑得满意,之后又继续说:“所以,我若讽刺也是讽刺那些不要脸的强盗蜂蝶,和我精心护养的娇花又有什么关系?”
“……”
霍厌这话,施霓听完直愣了半响才后知后觉算是听懂,当即眨眨眼,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词还能被他这样作解。
可是他竟还有后话,才刚问完,就又很快欺身覆下。
他抬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叫她仰头四目以对,之后嗓音沉哑带蛊地说道:“霓霓,我会尽快要到你。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什,什么?”施霓愣住。
“花儿该被养护,你也只能被我滋养。”
“唔……”
话才落,霍厌便从上覆而落吻,施霓被他先前三三两两调情的话已经弄得脸颊热红,这会儿又被迫仰头叫他拥抵着亲,实在羞臊到了极致。
害羞避了两下没能躲开,施霓头脑晕乎着,很快也迷情渐溺进去。
根本没用力,她却启齿嘤嘤咛咛地不自觉哼声撒着娇,霍厌听了,简直爱她迷她到不能复加的程度。
半响,两人俱喘着分开,施霓目光漉漉的抬眼,嗓音轻柔着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将军方才,就是在养花吗?”
闻言,霍厌不禁哂笑一声,他摇头否认,“不是。方才那是……”他贴近她的耳,刻意顿了顿才又说,“提前,采取花蜜。”
施霓匆匆眼神闪避,当即臊得是再不敢轻易问他话了。
……
施霓赶到北宸殿时,就见周遭闹吵喧扬,过路尽是端着茶点、酒菜的忙碌宫人。
只是刚上菜的话,那伶娘娘的舞蹈表演应当还未开始,思及此,施霓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提裙避着人赶紧往里走,近前看到玲儿正站在殿门外急得正来回直踱步。
施霓迎上去,忙出声唤了玲儿一声,对方抬眼看到她,当即眼睛睁大,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姑娘你可终于来了,一直没等到你,娘娘实在慌得厉害,你快随奴婢进去看看吧。”
“舞台布景那边准备如何了?眼下宴席是进行到哪了?”两人提快脚步,施霓边走边问询着。
玲儿忙回:“太后娘娘和府外官眷叙话叙得久了些,所以宴席推到现在才开,舞台周围的红绸也及时搭上了,一切算得有惊无险。”
施霓点点头,闻言算是心安了些,“没有耽搁就好。”
两人走到舞台幕布之后,见伶贵人舞裙洁白胜雪已着装完毕,妆容也十分得夺目精致,便心有几分把握,知晓今日这风头娘娘定是能争得。
看到施霓终于现身,伶贵人吐出一口气,迎上几步来握住施霓的手,言辞认真地开口:“玲儿将事情都叙于本宫听了,真是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贱人,竟敢在这个紧要关头给咱们在背后使绊子,若不是妹妹机灵及时向宣王寻救,今日这舞台定是搭不成了,若真如此,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施霓看了玲儿一眼,只说:“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期间玲儿也不少卖力。”
“我知晓的,玲儿是我的心腹,她的赏赐我自不会少,只是妹妹今日又尽力帮了我这回,本宫欠下你不少人情,日后也定会为你的前途姻缘多上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