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阁找到祈之前,殷北卿还有些养伤的时间,不过她刚好大半就被颜钰拉去蔺鹤归那了。
“这心经你得好好学,瞧你上回偷懒不认真练的下场多惨。”蔺鹤归捏着一本封皮黄旧的书对殷北卿说。
殷北卿不情不愿地接过来,闷头到一旁练习,这回不仅有蔺鹤归,颜钰也在后面盯着,肉眼可见地她效率高了不少,下午时颜钰再用药粉配合着对她使用迷魂术都没能成功。
“祈的界术应该比我的迷魂术要厉害得多,不过你也不用保持完全清醒,留一些理智能够辨认出哪个是它的本体就够了。”
“我非得入它的界术里?”在幻境中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如果可以,殷北卿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体验了,“直接在外面摧毁本体的法子不可行吗。”
“法子是可行,但可执行性不大。”蔺鹤归在一旁捏着竹子喂盼盼,抽空插入她们的话题,“界术恶灵最大的优势就是利用界术困敌,最大的缺点就是本体的脆弱,它们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除非必要,它们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本体暴露的。”
“况且越是高阶的界术恶灵可设置的界术范围越大迷惑性越强,或许在你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踏入它们的陷阱中,如果它们有意迷惑,受困者甚至都分辨不出环境与现实的区别。”
蔺鹤归一说到这,殷北卿便想起自己就是因为大意忽视了祈的界器,才一头撞进结界,然后让本该顺利的比赛发展成现在这个复杂的样子。
“分辨不出来也不要紧。”颜钰说,“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能够面对自己的心魔,就算真不小心入了界术,我相信你也能靠自己的力量出来的。”
“对吗?”
殷北卿下意识点点头,可点完之后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颜钰却已经弯起眼笑着来摸她的头,“所以乖卿儿快点把这本心经学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让她测测你。”
“谁?”殷北卿被她的话牵着跑。
“你练完就知道了。”颜钰手撑在下巴上,用一种她无法拒绝的语气说,“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认真点练好不好。”
殷北卿盯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漫长的僵持后,她还是败下阵来,一言不发地站回去看那本比立起来的手掌还厚的心经。
她当初就是因为不爱记这些乱七八糟的咒语,才努力训练到不用手印和咒语也能施展灵法的程度,结果现在被逼得和初学灵法的新生似的,恨不得能直接把书撕碎了咽到肚子里消化。
“咯咯咯,大坏蛋也有今天。”盼盼一边享受着蔺鹤归纯熟的rua兽手法一边啃着自己最爱吃的脆脆竹,原本就快舒服到天山去了,现在又能看见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大恶霸”这样憋屈的模样,简直乐得想在地上打两个滚。
“师父,我还要苹果。”鲁甲用脑袋顶顶蔺鹤归的左手,眼巴巴地望着篮子里的食物。
“差点把你忘了,一声不吭的。”因为膝盖上已经坐着只毛球了,蔺鹤归只能把鲁甲捞到盼盼脑袋上趴着,然后拿过两颗又大又圆的果子,一颗顶在它头上,一颗让它拿着吃,“多吃点小东西,你好像不怎么长个。”
“鲁甲长个的!”盼盼叫起来,拿两只胳膊比划着,“它变大了之后像山一样壮呢。”
“是吗,下回也变给师父瞧瞧?”蔺鹤归用手指挠挠鲁甲的背。
小东西背一拱,脑袋有点害羞地缩着,“嗯,好。”
有自家媳妇盯着,加上旁边还有只嘴欠的胖墩时不时言语挑衅,还真把殷北卿的潜能激发出来了。
太阳落山前她啪地一下合上书页,“练完了,抽吧。”
“这可不仅仅是把咒语背下来就行,你得多练习几次,增加熟练度和成功率。”蔺鹤归说。
殷北卿斜她一眼,“那是没天赋的废柴才需要做的事情,对我而言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
她傲也的确有傲的资本,平时不学新灵法是没必要,毕竟谁的灵法还能比她的更快更狠杀敌更有效率?
但只要有那个心,殷北卿领悟灵法的速度堪比滕荆芥复制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