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山告退偷偷出了凤阙宫,就去了他母妃的宫苑,他入宫不可能不被人所知,因此用探望母妃的名义,也就很正常。
奚青莲愁啊,这心是一个劲地跳,眼皮也一个劲地跳,不祥啊,不祥地预兆啊!
“奚宁邦怎么还没有过来?”
“启禀皇后娘娘,奚宁邦求见皇后娘娘。”
“传。”
奚宁邦脸上带出些微的焦虑,快步走入凤阙宫。
“臣参见皇后娘娘。”
奚青莲顾不得矜持:“别多礼了,情况到底如何?你为何此刻才过来?”
“启禀皇后娘娘,下朝后皇上召见,因此臣到此刻才能脱身前来觐见。”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必拘礼,还是称呼我姑母的好。”
“是,姑母,情况不妙啊。父亲大人是铁了心要铲除夜鬼堂,如今皇上也有明旨,今日皇上在朝堂上震怒,下旨要父亲彻查此事,彻底铲除夜鬼堂。”
“昨夜的事,你为何没有给我送来一点消息?”
“姑母,此事侄儿是不清楚的,夜鬼堂的事情,侄儿虽然有所耳闻,但是此事侄儿不知道和姑母有如此深的关联。何况此事,父亲乃是暗中行事,假手盗门,因此事先侄儿是一无所知。”
“此事如今到了什么程度,夜鬼堂怎么样了?”
“夜鬼堂已经大部分被铲除,刚才侄儿得到回报,又有两处夜鬼堂的分舵,被再一次抄没。夜鬼堂的人,如今是仓惶如丧家之犬,到处逃逸躲避。也有不少人,已经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
“是,父亲大人有命令,凡是投案自首,家属不究,自身减免罪过。胁从不办,首恶减轻处罚赦免死罪。”
奚青莲难以置信地问道:“夜鬼堂,如何就这般快都暴露了?”
“侄儿听闻,是夜鬼堂中有人已经投诚。”
“该死!”
奚青莲紧握双手,夜鬼堂是她多年经营的势力,想从江湖而影响朝堂的布局。因为朝堂的布局,不是她能左右的,只能利用江湖人暗中行事。
她不想一直被奚青璧左右控制,而是要逐渐建立起属于她自己的势力,明知在很久的一段时间中,她难以脱离奚家,要依靠奚青璧。她是皇后,不能随意出宫,很多事情都要假手奚青璧,如此一来,奚青璧就可以死死地把她控制在手中。
“唉……”
奚青莲闭目,不甘心啊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从多少年前开始,她就要一直用仰望的角度去看奚青璧。
哪怕是她入宫后,做了皇后,也仍然要事事依靠奚青璧,从来不敢在奚青璧的面前摆出什么皇后的架子。
每一次,总是她派人请奚青璧去见她,还要看奚青璧是否愿意,是否有空。
每一次,奚青璧仍然用略带俯视的目光看着她,纵然是以臣子自居,向她跪拜,但是哪一次,不是在奚青璧跪下去之前,她就得双手把奚青璧搀扶起来。
“此事,我心已乱,你说该如何处置?”
奚青莲有些后悔起来,为何要把此事向所有的人隐瞒,宫锦山不知道,奚宁邦也不清楚,夜鬼堂就是她在背后操控。
“若是当初我对宁邦多一点信任,告知他此事,或许昨夜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想如今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奚青璧有了皇上的旨意,定然会更不留情面,彻底铲除夜鬼堂。不能为他所用,他就会毁掉夜鬼堂。他的性子,一向是如此。”
奚青莲心事如潮涌,那位大哥的为人和性情,她是颇为清楚的。
“侄儿以为,此事再难有转圜的余地,圣旨不可违背,而此刻父亲已经掌握了夜鬼堂所有的秘密。夜鬼堂,恐怕是很难存在下去了。姑母,您该和父亲好好商议,此事父亲不肯收手,别人也难以插手。“
“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姑母该知道,侄儿和父亲的关系,一向就有些冷淡,如今侄儿屡次被姑母召见,父亲已经责备过侄儿。若是侄儿做些什么,难以避过父亲的耳目。何况,夜鬼堂的事情,侄儿所知不多,此时再下手,恐怕是晚了。”
“他,他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