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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修神功9(第1页)

尹君返回碧霞观,他轻轻地走入初见丁可的那个丹室,明月残照,树影斑驳,琴依旧,人无踪。他默默向后走去,静夜里花影婆娑,泉流涔涔。尹君脑海里闪现泉中丁可的身影,她迷醉般的舞蹈,她疯魔般的狂乱……哦,是了,她叮嘱我要进入飞泉洞,他还没有细查过飞泉洞呢。微风徐徐,尹君吐纳山间清新的空气,移步向飞泉源流的小洞走去。探洞玉虚宫,那个洞道士久居,虽有惊险,也算瑰奇;曾远观飞泉洞,洞口极狭,泉流不歇,应该从来无人入内吧?不只又会有怎样一番经历。尹君拿来蜡烛和火折子,便要入洞。

洞里黑黝黝的,也不知有多深,尹君往里艰难地爬去,只是这九转混元功法可不能浸湿。尹君小心地检查,这本功法用油纸包裹,只要自己把它举起向上,即便溅了少许水,也不妨事。太逼仄了,衣服被洞口两边翻卷的石头挂住。尹君无奈,只好把衣服脱了,用来包住那本秘笈和蜡烛、火折子。他举着衣服,两肘用力向两边撑开,爬了一段才发现上面有一眼小泉,不断地流出水来,常年的流水使得石头湿滑,更有一些青苔,爬起来异常艰难。

再往里爬,却见石洞忽然断了,眼前只有碗口大小。尹君咬住衣服,腾出双手,导引真气,便向小洞打去。噗地一声,里面的洞口塌了,尹君大喜,再向里爬去,颇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离洞口有十三四丈之遥,里面湿滑依旧,可更加黑暗。尹君用力往里一挤,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那洞中内室是至阳至暖的所在,里面热气腾腾,就像置身汤泉之中。尹君刚才在狭小的洞内,还因为湿滑,不曾有那般炎热,到了这里,才放好衣服,拿出蜡烛,用火折子点燃,已经汗流浃背了。

许是这里太暗,烛光只能照亮周围七八步,也不知到底是多么幽深。尹君举起蜡烛定神细看,前方黑暗里忽然闪出一双碧幽幽的眼睛,直把尹君吓了一跳。他大喝一声:“谁?”并无声响。难道是野兽?或者是厉鬼?尹君心中忐忑,壮着胆子向那里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一步一步地挨近,终于烛光下看清了,一张石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花容月貌的女子,一丝不挂的女子!

“可可!你怎么啦?”尹君惊叫,不敢再靠近,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这样躺着。他同时感到那张石床冰窖一般寒气逼人,他不知道在这至阳至暖的地方,竟然有着至阴至寒之物。此处是山峦腹地神奇的洞穴,通九野,径十门,外天地,捭山川,窍穿壅遏,贯扃窒塞,阴极而阳,阳极而阴。

丁可惨然一笑,艰难地说:“我已重伤,命不久矣……”

尹君低头,手中的蜡烛把自己的身体照得清清楚楚,尹君健硕的身体沁出无数小水滴,在烛光下闪烁,尹君不由大窘,伸手去身上遮一遮。

丁可凝视着他,说道:“此寒玉床,可保命九个时辰。我会冻结如冰。九个时辰后我将醒来,那时你若不能救我,我将死去……”

尹君大骇,不知如何是好。尹君这一夜只身闯入九转洞府,再进入碧霞观飞泉洞,离奇的经历让他如在梦中。面对石上僵卧的丁可,更觉得离奇。眼见丁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他浑然不知所措。丁可幽幽地说道:“如今只能由你修炼功法,留给你的时间只有九个时辰……”说罢,恹恹欲睡。只见丁可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渐渐变得惨白,好似蒙上了一层白霜。

尹君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放好蜡烛,拿出九转混元功法,心想必须在蜡烛用完之前先要背诵下来,待到没有蜡烛看不清字迹时再行修炼。主意已定,当下摒除杂念,眼看心留,一下子进入书的世界,自己的精神跟书中每一个字融汇起来,有时兼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将身体与书融会贯通。

当一个悟性极高的人一旦进入无物无我的至高境界,恍如自己已化为虚空,充塞天地,他的潜能就能被激发出来。两支蜡烛一个多时辰,尹君把这本秘笈九篇六千三百言记在了心中。

烛光已灭,内室复归黑暗。尹君闭目,默念首篇《循道诀》:“恬然无思,澹然无虑,静而能空,空而见道,无物无我,已化混沌;太一运转,动静相因,托小包大,守约治广,气生丹田,内洽五藏,行走百窍,应待万方,冲而徐盈,浊而徐清,横之而弥于四海,舒之而散于六合;幽而能明,约而能张,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抱元守一,还返于枢……”

九转混元功九篇,分别是《循道诀》《生阳诀》《催阴诀》《动化诀》《引生诀》《制邪诀》《扶弱诀》《无为诀》《归元诀》。

这修身大法将身体视为大地山河,视为国家天下,必遵循道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地山河万物滋长,生生不息。

修身先要修心,心守道元,真气自生,初当生阳,如烈日普照、火山奔突。阳气充盈,便要催阴,阴气如漫天水汽、汪洋湖海。

阴阳交汇,天地运转,便衍化出勃勃生机的山河天下,蛟龙入海,虎啸深山,花鸟鱼虫无所不备,修行者的身体就像江河大地一样富有生机。

大地滋生万物,万物合于阴阳四时,但也总有邪气冒犯,譬如六月飞雪,山崩海啸,当制邪导正,引浩然之气,使之归于和谐。

气走全身,灌注任督,涵注于穴,如日月照临、雨露滋润,使五脏六腑周身七百二十穴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导引真气,引强带弱,当求和而不同,否则四海一色天下为公,身体就僵化不前病入膏肓了。

丹田生真气,真气蕴五脏,五脏之气归于任督,任督二脉真气贯通周身穴道,待到万缕真气循环,不绝不断,真气达到自由的状态,便不断在体内互相借势生发,身体便能迸发巨大能量,就如天下苍生不必因循守旧,各各自由演进,国家天下就会强大,此时只要精神意念守道,不去干涉体内真气的演化,做到清静无为。修练日久,就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便能完全归于道元,得到真逍遥、大自在。

尹君生来聪颖,对道法多有悟性,潜心修读《道德经》《易经》等道经,先前修炼翔鹤功,便熟知周身穴位,自然有助于对功法的理解。他依着功法所言,意守丹田,丹田清空,变得混沌,可滋生包涵,他此时守的就是虚无,他觉得自己身体似乎可以弥于四海,有时又觉得能藏于芥子。他将双腿植于大地,似乎感受到大地之气的岩浆烈火和无边湖海,掌心朝下汲取大地灵气,翻转手掌划过天空,双手随着日月星宿的运行,将上天与大地的灵气纳于丹田,将双掌循山蹈海,引动风雨雷电,便觉真气源源不断在蕴于丹田,初觉关元之内,热气蒸腾,随后直冲关元、气海、神阙,达到玉堂、紫宫、璇玑,贯于印堂、百会,行走奇经八脉。

尹君按书中所言,把这《循道诀》练习了九遍,接着修炼第二重《生阳诀》。这“生阳诀”需要引动炎火真气,尹君腾挪跳跃,挥动双掌,罡风呼啸,一时之间,阳气催动,灌注全身,骨骼咔咔地作响,周身肤色赤红。如此也练习九遍,感觉身体有如一座火山,双目尽赤,却一滴汗也没有流出来。

尹君心神不乱,抱元守一,接着修炼《催阴诀》。他盘膝而坐,凝神敛息,双掌商阳穴合于三阴交穴,冰雪之魄生于会阴,再而承扶穴,再而肾俞穴,再而命门穴,再而膈腧穴,直至天柱穴,天柱穴的阴寒真气由百汇而至全身,与全身的炎火真气有如两条巨龙周身游走,使得尹君忽寒忽热,热时如焚身,寒时如冰镇,寒热交替,渐渐交融,最终两股真气已经融合,四肢百骸经过烈火锻炼,再经过冰雪浸淬,顿觉全身通泰,耳聪目明,神清气朗。如此周而复始了九遍。

接着修炼第四重《动化诀》。尹君默念“天地未形,混沌未开,道始于虚廓,虚廓生宇宙。清者薄靡而为天,重浊凝滞而为地,天地之气合而为阴阳。阴阳之气合而为四时,四时之气合而为万物。阴阳合,万物生。托山之高,潜水之深,取日之阳,汲月之阴,横四维而含阴阳,紘宇宙而章三光……”便按口诀习练,第一遍时真气聚于会阴,第二遍时亢阳升腾,第三遍时只觉全身真气游走,下身炎火真气欲外窜,按那书中所说,阳火不遇阴水,六神无主,心性大乱,必将走火入魔。尹君想要罢功,似乎已是不能,全身皮肤生出红疹,筋骨颤动。尹君心中暗道:“我要疯魔了!”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可可!”

恰在此时,丁可醒转过来,听见尹君呼唤,情知不妙,她全身冷若冰霜,想要动一动也是不能。丁可目可夜视,见尹君苦痛难忍,竭尽全力轻声说道:“我们都要死了,十年,百年,千年,也是要死的,多少情仇未了,实在遗憾,但死又何惧,你来抱着我,我们去另一个世界吧。”

尹君习练九转混元功三重以后,黑暗中视物如在雾里,见那丁可卧在寒玉床,仙姿绰约的,心想不能救下可可,一时情难自禁,呼的一声飞掠寒玉床,将可可牢牢抱在怀中。尹君亢阳身体很快就让丁可变得温软起来,尹君此时已临入魔之态,全身筋骨抖动得厉害,便对丁可说道:“我们快收敛心神,试试打通阴阳关。”

尹君放下丁可,将曲骨相抵,玉堂相贴,尹君掌心合于丁可大椎、魄户穴道,丁可将掌心合于尹君中枢、玄枢穴道,互通任督二脉,一边口授秘诀:“万物炎气为阳火,万物寒气为阴水,明者涵气为外景,幽者涵气为内景,吐气者施,含气者化,阳施阴化,阴阳相薄,意守丹田,含英咀华,感而为风、为雷、为云、为雨,阴阳交会,云雨催发……阳者纳阴,阴者纳阳;气生丹田,阳气走任脉,游走四满、商曲、幽门、膻中、天池;阴气走督脉,游走长强、腰关、命门、气海、灵台……真气聚于百汇,通行任督,收入丹田,重呼重吸,吐故纳新……”

尹君和丁可二人据书上所言,攻则守,守则攻,闭而后开,开而后闭,如擂木攻城,如深海藏电,阴聚则阳摧,阳聚则阴汲,霎时间风云际会,感而为雷,激而为霆,乱而为雾,雨露普降。两人真气贯通,阴阳交融,天地合体了。原来这功法讲的是天地万物都要遵循道法,自然而为,至阳必然要有阴气相容,至阴则需阳气相摧,若不是丁可练就至阳之体,若不是丁可身为女体又休眠寒玉床成了至阴之体,无缘之人又怎能突破九转混元功的第四重!

尹君阳火源源不断,换得阴气飞旋在督脉,只觉得如龙游大海;丁可阴水绵绵不绝,换得阳气在任脉,只觉得身飞青天。一炷香的工夫,丁可助尹君修成了混元功第四重,丁可也治愈重伤,一并驱除了嗜血之症。两人喘息阵阵,汗流涔涔,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内心清净,一身通泰。漆黑的内室,红潮退去,二人依偎,两情缱绻,不胜依恋。

丁可含羞道:“你且出洞回到丹室,我且等一等。”尹君答道:“你快点出来,休要让我担忧。”于是带着衣服书卷依着原路回返。这一次出洞顺利了很多,一则身体灵敏,几何可以随心所欲;二则目力已到混元功第四重,黑洞里也能大致瞧得见。尹君出了洞,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温泉里洗漱毕,整理衣冠,待在洞口等着丁可出来。忽然心想这样不妥,丁可赤条条地出来成何体统,岂不害羞?毕竟与山洞不同,山洞之中看不真切。于是便自行回到碧霞观内,心想洞里练功忘乎所以,外面已经过了一天,可可出洞梳洗时间定然很久,不如出去寻些吃的回来,便提着个布袋出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山风暖洋洋地吹拂,绿树葱茏,山花已经少见了。尹君却意外地发现山坡上红彤彤的一片都是覆盆子,放嘴里尝一尝,甜津津的,微微的有点儿酸,软糯而不酥烂,口感极佳,尹君采了几捧覆盆子。忽然丛杂中砰的跳出一只灰兔,每一跳都要一丈之遥,奔走如飞。尹君大喜,拔足就追,眼睛看着兔子,身体就跟着掠到了,那速度让尹君自己都惊讶不已。尹君提着肥大的兔子,看着林间的斑鸠飞来飞去咕咕地叫,捏碎一块石头,往前一掷,嗖的一声,斑鸠应声而落。尹君就着涧水把兔子、斑鸠毛羽内脏处理干净,装好覆盆子原路返回。

尹君听到了琴声。他想到了那个夜晚的琴声,想到了在这个破败的道观见到丁可时的惊喜幸福。此时琴声又响了起来,却不似那夜的绵绵相思。尹君没有去打扰她,默默地走进斋厨生火。琴声传来,像一条流淌的河水,先是蜿蜒而去;渐渐地变得激越,就像遇到峡谷,就像冲荡险阻;后来从激越又变为悲伤,仿佛和河水从万丈悬崖跌下去,叠得焚身碎骨,四下里流淌、溅落,让人感觉到那一滴一滴的水珠就像粉泪在风中轻坠;悲伤后弦音又变得有些乱了,似乎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其中;慢慢的琴声止住了,像叹息一般的最后一个余音传来,尹君已经烤好了兔肉和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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