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夫人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她趁着其他人不备给若梅使了个眼色,在若梅领会了她传递的意思后,才故作无奈的退让道:“既然衍儿你坚持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封住悠悠众口,为娘也只得退让顺了你的意,不过此事你查过我们自家人知道便作罢,千万不可传出去让梅丫头没脸见人……”
“这未生养的女子让一稳婆查看身子,传出去确实不堪入耳,难免会惹来一些流言蜚语。”
“这点孩儿自有分寸,既然母亲同梅儿已对此事无异,那我们就开始吧!”
展寂衍说着命人抬了一架纱屏过来将床和众人隔开,随即示意稳婆开始查验,并一字一句的叮嘱道:“王稳婆,你且到屏风后好好的为梅夫人查一查身子,切记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那些话儿,若是此事你办得有半点闪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小妇定当仔仔细细的把梅夫人的身子给查验清楚。”
王稳婆说着便走到了屏风后,对着若梅施了一礼,道:“那小妇就得罪夫人了。”
若梅委婉一笑,娇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到了外头几人的耳里:“你尽管查便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若梅这话传到屏风外都让众人以为她深明大义、甘愿让稳婆查验身子,可在众人看不到的屏风后,她却正悄悄的把头上的一支金钗塞到王稳婆手里,见王稳婆推辞不愿接受,若梅心一横把颈上的珍珠项链也扯了下来,连同金钗一起再次塞到了王稳婆手里。
兴许这一次多了珍珠项链让王稳婆动了心,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就顺势把金钗和珍珠项链给收到了怀里,若梅见状心中大喜,悄悄的凑到王稳婆耳边,以堪比蚊声的声音叮嘱道:“你收了我的东西,一会儿知道该怎么说吧?”
王稳婆小声回道:“小妇知道。”
有了王稳婆这句话若梅才放心的退回原位,脸上露出了即将要取得最终胜利的笑容,而王稳婆东西虽收了但却依旧十分尽职的撩开若梅的裙子,仔细的检查她的下身,并以她当了多年稳婆的经营来判断若梅下身的真实情况。
若梅想着这屏风外的人隐约能看到屏风后的一些模糊身影,加上不远处还有个丫鬟站着给王稳婆打下手,虽这丫鬟被若梅勒令没有叫她就不得把视线投到床这边来,但为了不被众人起疑若梅还是顺从的让稳婆真的替她检查身子,反正已经收买了稳婆、真的让她检验倒也无碍,指不定验查了稳婆还能把谎扯得更容易让人相信些……
而这王稳婆查得到也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她长年替孕妇接生、自然对孕妇肚子里流出来的血水的气味十分熟悉,她沾了沾月事带子上头的血,远远的放在鼻下嗅了嗅,当下便嗅出这里头的血乃是鸡血、而不是人血!
若梅见王稳婆嗅出了带子里滴的是鸡血,有些焦急的一边同她使眼色、一边指了指她那微微鼓起的前兜,意在提醒王稳婆刚刚收了她的钱,这带子上洒的是鸡血一定不能如实说出来。
王稳婆点了点头,随即在盆里洗了手以指伸进去探若梅的下身,探了一会儿马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乖乖被她查看的若梅自然也是一脸惊慌,她没料到王稳婆竟连这个也查得出来,慌忙之下只想到继续贿赂王稳婆,于是赶紧再从头上拔了根珠钗塞给王稳婆。
王稳婆照样把珠钗收到了怀里,随即也不再查验径直从屏风后钻了出来,若梅赶紧把衣裙系好,整理完仪表才让丫鬟把屏风给搬开。展夫人一见若梅出来就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见若梅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那高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位。
展寂衍一脸威严的扫了王稳婆一眼,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问道:“王稳婆,梅夫人的身子状况如何?”
那王稳婆先是看了一脸威严的展寂衍一眼,再看了焦急盯着她的若梅一眼,最终头一垂、道:“回展少爷话,府上的梅夫人身子同常人无异,并未小产。”
此话一出若梅的脸色巨变,尖声喝道:“王稳婆,你休得胡言乱语说些不该说的话!难道你老眼昏花没把我的身子状况检查清楚?”
展夫人也在一旁帮腔道:“我们梅夫人同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胡乱说话诬陷她!”
任凭若梅一脸焦急的给王稳婆使眼色,王稳婆却目不斜视、低着头一字一句的把事实给抖了出来:“梅夫人非但没有小产,经我当稳婆的多年经验判断,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第二十一章真相
此话一出展寂衍同宋初云的脸上一片愕然,展寂衍只隐约猜到若梅可能是假意小产、借以来栽赃陷害宋初云,他怎么也没料到、这稳婆一查竟还查出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展寂衍和宋初云又怎会不知?
这四个字揪出了更早之前的阴谋,揪出了那个让宋初云和展寂衍新生隔阂的意外,揪出了众人对床单上那抹红的质疑!
而展夫人和若梅听了王稳婆的话当成就惊得脸色发白,若梅更是对王稳婆的临阵倒戈气愤不已,差点就想当场质问她、为何收了自己的东西却不帮着掩盖事实。
不过若梅的心机深似海,更不似那些没头脑的女人那般鲁莽,她知道一旦她因太过气愤而失口找王稳婆质问,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当着展寂衍的面承认了一切。
只见若梅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她按捺住内心那股质问王稳婆的冲动后,痛心疾首的指责道:“王稳婆,我同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出言诬陷我?”
“我早已同我表哥圆房且事后也有落红,更是被城中有名的大夫诊断怀有身孕,如今被奸人所害而滑胎更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实……这铁铮铮的事情摆在眼前,怎能容你随意诬陷?!”
若梅不给王稳婆发话的机会,步步相逼道:“是不是我们府上的人收买了你,让你当着表哥的面说谎栽赃陷害我?”
“你说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我?”
若梅说着故意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模样、伸手揪住王稳婆的衣领使劲的摇晃她,最终更是“不慎”将王稳婆怀中的那些首饰给拉扯出来,若梅一见到那些首饰就恶人先告状道:“好啊,看你怀中藏了这么多贵重的首饰,这些定是那人收买你的东西!这些就是你诬陷我的证据!”
“表哥,眼下证据确凿,这王稳婆的确是居心叵测,你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那些瞎话啊!”
展寂衍先冷冷的看了若梅一眼,再扫了那掉了一地的首饰一眼,冷然说道:“你先放开王媒婆,让她先把该说的话说完。”
王媒婆早就因若梅的反咬一口而憋了一肚子气,眼下一见展寂衍让她开口说话,马上出声为自己辩驳道:“小妇刚刚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小妇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冷少爷。”
“既然你说你没说谎,那好,我且问你———你为何说梅夫人身子与常人无异、且并未小产?”
“回冷少爷话,小妇仔细的检查了梅夫人的下身,发觉梅夫人下身那儿一点都不似刚刚滑过孩子,不但无裂痕、无伤口,连血也没有出……”
“至于没夫人那被染红的月事带子,上面滴的不是人血、而是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