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什么话?好露骨,她身子热到几乎要爆炸开来了。“女朋友……你还是视我为你的女朋友……”
“当然。对了,以后别叫我老板,直接喊我的名字,这样才亲近些。”他自顾自地用着清楚且坚定的口吻“告诫”她。
以前他不曾把她视为女朋友,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已在他心中占了极重要的位置,这五年来会心甘情愿地把她留在黑家,便是在意,甚至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成为可以掌握他行踪的秘书,全权负责他的行程规划,也是出于信任。
但他忽略了这份情绪,直到她强硬地说要离开,这才挑起他的不安,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艾弥儿气力用尽了,也被他的告白震撼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黑崎封把她抱到浴间,放下。
“你等一等。”他又张罗来一套女性运动服以及毛巾放到架子上。“先暂时换穿运动服,等天亮上班时再找精品店送衣服过来。”
她看他为她张罗着一切,这份细心让她又感动了起来。打从他不顾自己安危救她,在那当下,她揽住他的颈项且依偎在他怀里,便是视他为依靠了。黑崎封是最安全的港湾,靠山回来了,他是她的靠山,一直是,她得承认呀……
黑崎封见她发着呆,疑惑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是!”她一惊,窘赦地转过身子去。
“那就快点吧自己弄干净,以免着凉。”说完后,黑崎封退到门外,怕再拖时间,全身湿答答的她真的要感冒了。
听见他光上门的声音,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真是要强行帮她洗澡呢!
艾弥儿呼完气后,转而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好狼狈呀,但这样的凄惨却是该庆贺的,若不是他舍命相救,她现在连把自己弄干净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用行动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可她看他,却是坏人。
因为父亲对他的指控她尚未厘清答案,他到底是不是坏人,她仍搞不清楚,好烦呀!
艾弥儿边努力地褪掉脏污的衣服,咬着牙忍痛洗涤身子,边想厘清紊乱的思绪,只是……
……她分析不出来。
好半响过后。
黑崎封扶着梳洗完毕、从浴室出来的艾弥儿坐在梳妆台前,然后手持吹风机,帮抬不起手的她吹干湿发。
镜中的艾弥儿左手肘上有纱布,右手上涂抹着优碘,黑崎封愈看愈碍眼,道:“等精品店把衣服送来后,我载你到医院一趟,还是去打一针比较安全妥当,要不然伤口没处理好、受到感染的话会更麻烦。”
她轻轻摇首。“不用去医院,我好多了。”
“你确定?”他替她吹整头发,手指在她滑如丝绸的发丝间游走,轻柔地拨弄她湿透的长发,尽快吹干,而她的心弦在同时也被他给拨弄了。
一股被宠爱的感受直钻心间,好舒服。
她很想享受这种照顾,可是一想到害妈咪的凶手的事,她心又凉了。
艾弥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思百转千回。她实在想不透,如果他要害她,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甚至还要照顾她呢?是什么样的阴谋可以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需要演戏演到连自己都掉进险境中吗?
黑崎封要害她家人却又要照顾她的理由,她愈想愈胡涂难懂……
“好了。”黑崎封吹干了她的湿发,关掉吹风机。
“把我弄得美美的,好让我安心上路吗?”她蓦地说道。就趁现在吧!如果真的死在他手中,她也认了。
“我若想让你死去,就不必就你。”他失笑道。
“所以我一直想不透,当车子冲向我的瞬间,你若不管,一切不就都结束了,你也不用再照顾我。然而你却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救我,为什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这样做?”
“我有义务照顾你。”黑崎封道。在那危险的当下,他什么都无法想,只有不准她出事的念头。
“你不怕被车撞到吗?我到现在仍然被那惊心动魄的危险给吓到发抖。你呢?你没有一丝丝后悔吗?在心情已平复的此刻,你会不会觉得当时实在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