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花寡言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还有,今日你和刑神捕谈了些什么?我怎么听说刑神捕离开时神色懊恼,你该不会又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
花巧语噗嗤一笑,轻描淡写地带过──
“没什么大不了,是他们多心了,反正女儿和刑神捕一向是吵来吵去的,他大人有大量,一向不会放在心上,您就别操心了。”
才怪!
她敢拿自己的头打赌,刑慎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下午的糗事,而她自己也不会忘记他那面红耳赤的羞恼模样……
因为,在褪去平日那严冷的神情后,他还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可爱呢!
第五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句话,送给花巧语正合适,因为当她兴高采烈地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之时,花寡言的一段话,却瞬间将她打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你要下江南可以,可是要刑神捕陪你去。”
这对花巧语来说,不异是青天霹雳,她张口结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等!您说谁要和我一起下江南?”
“当然是刑慎刑神捕了。”花寡言说得理所当然,极其自然。
她气急败坏地怒道:“爹,您是不是疯了!哪有未嫁的闺女和非亲非故的陌生男人同行的道理,这若是传了出去,女儿的闺誉不就全毁了吗?”
“不会的,又不只有你俩同行,还有妙儿不是吗?外人不会多说什么的。刑神捕武功高强,有他陪在你身边,你的安全绝对没问题,爹也不用担心了。”
他说得十分欣喜,心底深处甚至偷偷期望刑慎会对女儿做出什么违礼之事,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刑慎成为他的女婿,他就心满意足了。
她咬着牙,极力克制心底的怒气。
“爹!女儿绝对不同意,而且刑神捕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已经同意了。”花寡言笑得极其得意。
花巧语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
“爹今日出门就是去找他谈这事,经过一番深谈后,他明白了爹为人父的苦心,所以答应了请托。”
“才不是呢!”她气得火冒三丈。“他根本就是为了监视女儿才答应的!只要能看住女儿藉以找出阿风,委屈他当个保镳算什么!”
“小语,你别这么说刑神捕,你应该看得出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好汉子啊!”
“爹,他和我们非亲非故,由他陪着下江南,女儿就是觉得别扭不自在,才不要他陪,要是您真想找个武功高强的人陪女儿下江南,那就由女儿自己找!”
花寡言皱起眉,神情严肃地告诫道:“小语!武功高强的人不难找,可是要找个武功高强、人品正直,又值得爹信赖的人就不好找了!”
“爹!”花巧语一跺脚,大大的猫眼满溢怒气。“您别以为女儿真不知您肚子里打的坏主意,既然您如此不讲理,女儿也就直话直说了!”
“什么坏主意?爹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而已。”
她面上微红,却仍直言,“爹,女儿知道您一直想撮合女儿与刑神捕,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那刑神捕日日找你找得那么勤快,所谓日久生情,你俩又是一个末嫁、一个未娶,这不正好一拍即合吗?”
花巧语按着额角,只觉头痛欲裂,“爹,那是您想得太多了!他会日日来找女儿,为的都是查问有关阿风的消息,对女儿是一些意思都没有,您又何必强人所难,硬是乱点鸳鸯谱呢?”
花寡言仍不死心,“小语,你是当局者迷,爹是旁观者清啊!”
“爹,最不清楚的人是你才对!”她握紧了双拳,既是愤怒也是无力。
见劝说无效,花寡言只得板起脸孔,“不管爹有没有弄清楚,反正爹已经决定了,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你就别下江南,二是由刑神捕陪着下江南。”
“爹……”她仍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