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河忍不住抬手抚摸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梁玄琛目盲,凉亭内无需点灯笼,只凉亭外月华倾泻而下,在月光之下,朦朦胧胧的脸比之过去印象里的梁三公子更加温润如玉了。
对于常清河来说,过去的梁玄琛,现在的木琳琅,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了。
“不想他了,有了你,还想他做什么?”仿佛是郑重的承诺。
梁玄琛握住他的手,在满是厚茧的掌心里轻轻一吻,见何承望没有拒绝,他大着胆子凑过去,先是闻到何承望的气息,这人不似其他世家公子身上还佩香囊,他周身散发的便是月下分花拂柳时留下的味道,似青草,似树叶。
“可以吗?”梁玄琛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常清河闭上了眼睛,过去他与梁玄琛在一起,即使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事实上梁玄琛从未亲过他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被他亲。
仿佛重新来过,仿佛从未有过。
这个由浅入深的吻让亭子里旖旎起来,月影西斜,照得梁玄琛的白衫简直在发光。
梁玄琛的手渐渐下移,快要停在那里时,被常清河按住。
两个人都是气息破碎,神魂飘荡,奈何说停就停了。
梁玄琛是以为那个“隐疾”触动了何承望,他不好意思了。
常清河则是想来点不一样的,他知道梁玄琛过去那些情史,男人与男人之间,没有男女大防和礼教之说,看对眼了滚到床里去,简直一眨眼的功夫。在他看来,梁玄琛过去情场失意,多半还是双方了解不够,色令智昏,等到冷静下来,矛盾接踵而来,不分才怪。偏偏他一心奔着与对方一生一世去的,可惜人家没那个想法。便是这一次,他说来就来,端的是一派雷厉风行,潇洒风流,然而根本也没问问何承望是不是一样想的。
常清河当然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得让梁玄琛明白。
“我若是喜欢一个人,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常清河说道。
梁玄琛喜道:“我也一样!”
“我不近女色,这辈子不打算与女子成家立室。”
“我也是!”
常清河不忍浇他一头冷水,然而这话他憋在心里,不得不说,“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还当慎重,我不想进展太快。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玄琛点点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的手规矩起来,只揽住爱人的肩,两人靠坐在一起,只谈情,不触欲。
“我的隐疾……”常清河决定快点儿澄清,“乃是遗传的不治之症,长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