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太子当即脸黑了一半,又等了一会,看淇安只顾着看沿途风景,再也忍不住,“小七,你不问为什么独独愿意收你为徒吗?”
淇安掉过头来,似笑非笑,“太子哥哥,你在等我夸你吗?”
轩辕骥悻悻然收回了一直放在淇安脸上的目光,闷闷答道,“没有。只是奇怪小七都没有问原因。”
这样简单的原因,还用得着问吗?淇安轻笑。
轩辕骥看着她,突然嘴角弯起,“小七,你笑了。”
淇安一愣,轩辕骥拍拍她的头,“萧家的小七,终于笑了。”
那一笑,清新如晨间绽放的花蕊,轩辕骥开始明白,为什么萧家几位公子会对这个妹妹这般宠溺,万般讨好,原来不过为她一笑。
淇安掀开轿帘,伸出半个身子去,对着旁边跟着的侍卫,“这位大哥,能教我骑马吗?”
骑着快马疾驰如风,扬鞭纵情山水,是她少女时期曾经作过的梦。谁能想到,能有一一天与当初的梦想如此接近?
淇安拂开风中凌乱的发丝,清目生辉,却悄然无波。
路过
京郊小路上,马蹄声阵阵,当中一人,黑发如缎,姿容绝世。只是眼中的冷然,生生添了几分气势,越加显得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王爷!”一人从林间闪出,跪在路旁。
眼见得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踩在那人身上,马上的人却不慌不忙的拉着缰绳一抖,马儿长啸一声,竟凌空转了个向,停了下来。
轩辕杉从马上一跃而下,飘然落于那人面前。
“王爷,大理寺卿传来消息,萧将军之死的确另有缘因,但是,还没有查清原因,请王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务必保证连疆新任守将是我们的人。”将怀中书信掏出,双手捧住,高举过头。
轩辕杉接过,快速浏览一遍后,随手一捏,信纸如雪片飞下。
他看着眼前一直跪着的人,左手扬了扬,一直站在身边的轻五向前一步,问道,“王爷问你,萧家家将知不知道此事另有内幕?”
“目前来看,似乎尚且不知。”
轻五看看自家主子的脸,又接着问道,“那萧七呢?”
“在宫中,由皇后及东宫太子亲自照顾。”
轩辕杉轻轻点了点头,轻五连忙将马牵过来,一边对地上跪着的人说道,“暂时不要让萧家人的听到什么风声,目前大乱未定,萧家又失了主心骨,一众武将闹起来,不好收场。”
轩辕杉翻身上马,看也未看地上人一眼,双腿一夹马腹,迅驰而去。
跪着那人这才抬起头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轻舒了口气。人真的不能太完美,这位当今皇上的嫡亲弟弟,唯一可以随意出入京城的王爷,天人之姿,机智过人,却是个哑巴。也幸好是个哑巴,才能毫无顾忌的被皇上宠爱信任。
轩辕杉却是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或者说他也不在意,自从五岁那年莫名其妙中了一次毒之后,就再也不能出声说话。可以听见别人的话语,轻五又极懂他心思,往往一个手势,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些年下来,也已经习惯了。
马刚跑没几步,轩辕杉突然勒住缰绳,轻五警觉的往往四周望望,“王爷?”
轩辕杉往路旁一棵树上轻轻瞟上一瞟,茂盛的枝叶间,粉色的衣衫极其显眼。
淇安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自己千年难遇的倒霉运气。
师父说,“萧家小七,你去,把地扫一扫。”
师父说,“那个什么小七,陪为师去山上走走。要多实地看看,才能更懂得药性和用途。”
所以她筋疲力尽的跟在后面,不知道那个老头怎么会腿脚那么轻便,几十岁的人了走起山路来身轻如燕。她又一次气喘吁吁的被远远甩在身后,撇撇嘴,放弃了想要再继续追赶的想法。
往四周看看,山青水秀,风景不错,她把裙摆往腰上一别,信步往前走去。
顺着涓涓小溪,她悠闲的逛下山来,一看道旁长着颗大树,奇形怪状,枝繁叶茂,实在是休闲的好去处。揉揉发酸的脚,她索性爬了上去,坐着摇了摇,树枝很结实,叶子很繁茂,嗯,不错,烈日炎炎正好眠。
所以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睡个觉,就被人拎着丢下树来。
“呯!”的一声,丢在某人面前,淇安抬起来头,那人白衣黑发,俊美逼人。于是感叹,古代污染少,果然遍地是美人。
可惜,她不感兴趣,视线迅速从那人脸上移开,“我只不过在树上睡觉。”言下之意,就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轩辕杉高坐于马上,俯视着地上被摔得异常狼狈的女人,没有动作。倒是旁边的轻五打量了淇安好几眼,心中暗暗称奇,好难得,居然有个女人,只看了他家王爷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没有脸红,没有晕倒,也没有惊叫,好像就是看了个普通人一眼。
轻五只好转过头去看看自家王爷的脸,不错,还是风华绝代,没有变啊,那么,是这个女人的审美观有问题?再看看那女子灵动的眼睛,该不是个瞎子吧?想想愈加觉得有道理,上天眷顾如他家王爷,丰神俊朗却口不能言,这地上趴着的女子,灵气逼人,就应该是个瞎子才对。这样,才显得老天公平,不会特别偏爱某人,于是,心理平衡,天下大安。
奈何轩辕杉并不觉得他的推断有礼,那丫头明显不是瞎子,于是食指动动,轻五只得小声叹口气,然后大声说,“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