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夫人不理他,看向跟在颜灼后面走来的谢无昭。
谢无昭道:“夫人,我们家中无长辈……”
话还没说完,一帮人就争先恐后挤了上去。
月拂泠:“怎么没长辈?有呢有呢,华岚夫人,让他们成婚,我……我我我,我把我闺女送给你!”
说着,她抱起君唯昭塞给华岚夫人。
君唯昭脆生生的声音里是月拂泠这辈子都没有的淡定:“华岚奶奶,我娘亲前天才把我送给了小叔叔,我要提前告知你,小叔叔会来跟你抢我的哦。不过您放心,既然娘亲送了,等我结束在小叔叔那里的生活,我会来您这里继续履行义务的,娘亲不会骗你。”
游淮泽抽泣,“她真的,我哭死。弟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
老侯爷摸了摸君唯昭的头,“昭昭啊,这世上也就你一人相信你娘亲不会骗人。”
月拂泠不乐意,“老侯爷您怎么教坏小孩儿呢?”
谢千澜道:“幸好昭昭没让你教,才长得这么好。”
老侯爷看了眼谢千澜,拍了怕他的肩,“咱爷俩说几句话。”
谢千澜给了景蒙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老侯爷往角落去。
后面月拂泠还在不满,“好好好,用我讨好老丈人,丞相你看他!”
谢无昭轻笑摇头,道:“中午做了你最近爱吃的醋溜肉段,没有大哥的份。”
祈夜辞冲着老侯爷与谢千澜的背影喊:“我作为谢家的长辈,愿以两座城做谢家的聘礼。”
游淮泽跟着吼:“我用新作的兵器做谢家的聘礼!我们倦倦才制作出来的,很难做的哦。”
君镜道:“君家与谢家共荣辱,同进退。”
言外之意是,只要景蒙嫁入谢家,君镜将保她一生安稳。
华岚夫人惊讶的看了看君镜。
这些年君镜几乎是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心在家照顾妻女,但每次朝中动荡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都会见识到他的手段,而其他人却不知。
就像审判罪人的阎罗,只有去了地狱才能面见,其他时候只能恐惧敬畏。
没有人蠢到用自己的命去挑战试探君镜是否真的还是那般强大,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越是低调的人,越惹不得。
华岚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经历过动荡,也懂国事。君镜的承诺,她知道有多重。
颜灼不甘示弱,在景湛准备跟着吼时,捂住他的嘴,自己喊道:“我愿意用金焰做谢家的聘礼!”
月拂泠捂住耳朵,“哎呀妈这破锣嗓子。”
颜灼呆了一下,捂住嗓子,看向谢无昭。
谢无昭也很惊讶,“那药当真有用,如此快就见了效?”
颜灼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盯着他。
月拂泠嫌弃道:“看看你们这群人没见过世面的嘴脸,当然是有用我才会给他吃,而且就他这暴脾气,也没可能愿意吃一两年的中药,要不然我至于研究八年才研究出来药给他用吗?”
谢无昭看着颜灼的嘴,“可还能再说话?”
月拂泠连忙阻止:“不能说太多话了,之所以见效这么快,是我下得药重。你这么多年没用过嗓子,得先用药刺激你发声,确定萎缩程度,然后再继续用药,估计你喉咙要开始痛了,感觉到痛了你就不能说话了,一定忍住,忍不住也没事,反正痛起来你根本不想说话。也不能再用腹部说话,体内震动会有所影响,就憋着吧,最多十天。”
谢无昭见颜灼眉心皱了皱,看来是果然如月拂泠所言,开始痛了。
他点点头,“如此,还是莫要说话了。”
颜灼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额头渐渐渗出细汗,看出来是在强忍疼痛。
他咽喉处也渐渐开始发红,喉咙的剧痛会让人只是张张嘴都觉得痛苦无比。
然而颜灼也依旧倔强的张嘴出声,在发出一个怪异的音节后,他清晰了说了三个字:“谢、无、昭。”
一字一顿,十分清晰,但能听出来他发音十分艰难,声音粗粝难听。
好似有刀正在割他的咽喉,可他还是硬生生要喊出了自己想喊的名字。
当初谢无昭教颜灼用腹部说话时,他喊的第一个名字,也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