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去甘玲手里拿手机,熟练地点开相册开始翻,嘴里已经开始计数了。
“那个东西,艾莎贴纸的……”
我忽然停下计数:“礼物盒。”
“哦。”甘玲反而不问了,抬抬下巴示意我继续,仍然抱着胳膊审视我的表情,要看我能不能从这堆照片里认出凶手。
我看得很细致,所有照片里的男人都各有不同,从中可以推断出甘玲会在各种匪夷所思的角落里偷拍,如果有一天她被当做是间谍抓起来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翻着翻着,我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甘玲反应比我更快,我刚有反应,她立即捉走了手机,瞪着屏幕上这个男的。
母狼豁然起身冲出去狩猎,两眼射出道道光芒,我急忙喊住:“不是,他不是凶手,这是我前男友……”
甘玲顿时站住了,倨傲地抬着下巴,示意我继续说。
“真的,你不是翻过我手机吗,还有我跟他的合照。”
我翻找出我和路今时在李子幼儿园的合照,甘玲确认了一下,微微抬起眉毛:“不像。”
“人……人发腮了,而且养了二胎,人油腻了点,你看看五官,一样的。”
我不会认错路今时,路今时是我的初恋,差点结婚,即便他生了二胎,我们六年没见,我也能在朋友圈看见他的消息,肚子上开始有了赘肉但不算明显,脸是明显变宽了。
戳着手机,两块屏幕里的路今时让甘玲对比了一会儿,最后颓然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前男友路今时,他不可能是凶手,坐牢的人哪有跟媳妇生二胎的机会。
甘玲坐回来,把手机扔给我,像是没有这个小插曲似的示意我继续,表情没什么变动。
但是翻到了路今时,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我们分手的缘由。
郑宁宁的死改变了我的生活,所有事情都变得无序,错在我,路今时是个好人。
停顿了一会儿,我继续往下翻,继续刚才的数字往前数,终于数到了二百张,甘玲接过整理照片,我滴眼药水,闭上眼。
“你说说你的信息。”
甘玲嗯了一声:“我叫甘玲,属龙的,三十三了,能县人,一米七二,体重——”
“这个信息也太没用了!”我坐起来,甘玲一头花白的头发又让我不好意思说什么。
才三十三岁。
甘玲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你没说我必须交代哪方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