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船家已撑离江岸丈余。
司徒琼华威态稍敛,道:“那么,你究竟要带我三姐妹到哪儿去?”
秦尤搔搔头,道:“大姑娘又何必急着问,到了不就知道了么?”
“废话!”司徒琼华叱道:“你们究竟搞什么鬼,快说?”
秦尤苦笑说道:“我还敢欺三位?三位不也看见教主给神君的那封信了么,的确是有重大要事要借重三位……”
司徒琼华道:“这个我知道,我问你咱们究竟要上哪儿去?”
秦尤略一迟疑,吐出了两个字:“过江!”
“过江?”司徒琼华道:“你们教主在对岸?”
秦尤点头说道:“是的,大姑娘,教主与法王正在对岸等候!”
三女抬眼前望,江面迷蒙一片,根本看不清对岸事物,只好闭口不言,可是她三个刚默然,秦尤突然低喝说道:“船老大,往下游去,避开那条船。”
三女闻言一怔,扭头往后望去,只见来处江岸也撑离了另一只渔船,距离这条船约莫有十多丈。
这时候都过江,该没有那么巧的事,何况那条船上熄了灯,漆黑一团更令人起疑。
这时,那船老大已应声抽篙,让船顺水而下。
三女回过头来,司徒琼华道:“秦尤,你挺机警的嘛!”
秦尤微微笑道:“吃了多年的江湖饭了,这一点还能不行!”
司徒琼华道:“你以为会是那一边的?”
秦尤摇头说道:“谁知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他说话间,眼角余光总不离那条船,说完了话,他脸色一变,又轻喝说道:“船老大,往百花洲去!”
那船老大应了一声,立即弃篙换橹,掉转船头把船摇向那江心黑黝黝的一堆,那就是百花洲。
这时,三女也看见那只船竟也顺水而下,跟了过来。
司徒婉华当即说道:“秦尤,何必躲,等他靠近了过去问个究竟不好么?”
秦尤笑道:“三姑娘,它绝不会靠近咱们十丈之内……”
这就是经验,司徒婉华脸一红。
秦尤接着说道:“再说,教主吩咐,不许招惹事。”
司徒霜华冷冷说道:“你把船驶向百花洲就能躲过他了么?”
秦尤嘿嘿笑道:“二姑娘,百花洲附近有片浅滩……”
司徒霜华截口说道:“你知道,难道人家终日打渔江上的人就不知道么?”
秦尤仍笑着说道:“二姑娘,那后面摇船之人一定知道,可是他绝不敢去。”
司徒霜华道:“要是那雇船之人逼迫他呢?”
秦尤道:“二姑娘看着好了,我说他绝不敢去!”
司徒霜华道:“我是说那人逼迫他!”
秦尤笑道:“除非那人不想跟了!”
司徒琼华呆了一呆,道:“他不敢去,这船家就敢去?”
秦尤道:“这一带打渔的,只有他敢,因为只有他住在百花洲,对那一带的水性、浅滩,他比对自己的姓名都熟!”
原来如此,司徒霜华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果然正如秦尤所说,刚近百花洲五十丈内,后面的船上起了争、执,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个粗野话声说道:“怎么,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