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淡淡地道:“这些事情,你越理会,那些人越是跳得厉害。
这谣言传了yizhèn子了,王氏和盛七爷一直都置若罔闻。
除了盛七爷狠狠揍了那个冲到他面前质问的堂官以外,他们并没有别的fǎnying。
而且那个堂官也被盛七爷抖出自己内院见不得人的阴私,现在一家子都成了京城的笑料。
监国的太子知道后,就把那堂官连降三级,发到外地为官去了。
这之后,再没有人敢当面在盛七爷和王氏面前说三道四。
这谣言来得蹊跷,但是至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可是也没有停息。
“怎会没事?!”王毅兴有些着急,“我姐夫和姐姐在江南都听说了,还特意写信过来问我。”
“你姐夫?你是说二皇子?”王氏看了他一眼,“他们也听说了?hēhē,二皇子关心的事还挺多。”
“因为这事跟我有关,他们才格外关注的。”王毅兴定了定神,“我是知道你们家的,我绝对不信思颜不是盛国公的女儿。有人散布这样的谣言,其心可诛!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让这些谣言伤害思颜!”
“谣言止于智者。”王氏淡淡地道,“想信的人,不管我们怎么驳斥,他们都会信。不相信的人,就算我们亲口承认,也不会信。你着的哪门子急呢?你告诉我,你是信,还是不信?”
王毅兴一窒。他想起那个跟他在王家村一起成长起来的小盲女。后来那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还有跟他心意相通的刹那。都让他无法割舍,无法放手。
“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要我姐夫相信你们。”王毅兴诚恳地道。
“你姐夫?”王氏挑了挑眉,面色越发平静。
“我已经往家里写过好几封信,一直在努力说服我姐夫。我知道,你们对于我迟迟不来提亲,很有意见。但是我不想勉强行事,将来思颜纵然嫁给我了。我家里人还是不喜欢她,她的日子也过得艰难。因此我想先说服家里人,等他们愿意接纳思颜,我再来提亲,岂不是更好?还有,王夫人,我一向钦佩您的本事,不如您修书一封,给我姐夫,向他说明真相。帮我劝一劝他?”王毅兴努力劝说王氏,希望她能助他一臂之力。
王氏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她双手紧紧握着拳,缩在袖子里,嘴里嗤笑一声,“让我给你姐夫写信?求你们家接纳我女儿做媳妇?——你是烧昏了头,说胡话么?”
王毅兴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淡然,“王夫人,我以为,思颜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为了您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您居然连一封信都不肯写……”
“我若是写了这封信,思颜才是一辈子在你家抬不起头,一辈子不幸福!再说了,是你求我们将女儿嫁给你,不是我们死乞白赖要把女儿嫁与你。这其中的因果,你不要弄反了。”王氏正色说道,说完就端了茶,“我乏了,你有空再来吧。”直接下了逐客令。
王毅兴有些难堪地站起来。自从他来到京城,这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无礼的待遇,他抿了抿唇,道:“王夫人,确实是我冒昧打扰了,但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不能回避的。您不说话,很多人就认为是真的,不仅让思颜难堪,更是给盛国公丢人。——我言尽于此,告辞!”说着,拱了拱手,转身liqu。
王氏气得发抖,但是一jidong,肚子里的孩子就乱动弹起来。
她只好深吸两口气,让丫鬟扶着她进里屋歇息。
王毅兴从王氏的燕誉堂出来,居然兜头就看见盛思颜带着丫鬟婆子过来了。
“思颜,我有话跟你说。”王毅兴叫住了盛思颜。
盛思颜对他福了一福,“王二哥,有事吗?”
王毅兴背着手,和她站在燕誉堂白色的溜墙底下,低声道:“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为了你自己的名声着想,你也该劝你娘出去辟谣。”
“什么辟谣?”盛思颜莫名其妙。她这些天确实身子有些不适,一直在卧梅轩静养,闲暇时候只跟小枸杞在一起待着,或者带他写字画画,或者带他去花园游玩,教他认各种药草植物和动物。
“你还不知道?”王毅兴很是惊讶,但是转而想到盛国公府深宅大院,王氏又是个能干人,她不想盛思颜知道这件事,盛思颜大概就无从得知,不由对王氏当家理事的本事更是叹服。
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他不弄清楚不行。
“思颜,我从来不瞒,也不骗你。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而且应该去跟你爹娘说一声。女孩子的名声何其尊贵,怎能让人在外面随便践踏?”王毅兴dǎsuàn把这件事说与盛思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