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反应过来,便要扶着闻溪逃命,谁知火势凶猛,已将前门封住。
霎时红光滔天,烈焰如火龙般咆哮着,摧枯拉朽,烧毁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薛老顾不上去抢自己那些心血,用水打湿了棉被,披在阿梓和闻溪头顶,仓惶逃到后院小门,却又遭飞箭围射。
薛老搀扶着闻溪转身躲避,阿梓紧跟却遭飞箭射中,连带着另外两人一同向前摔倒。
“小阿梓!”好在被子打湿,箭尖只穿透了一寸,小阿梓的背脊划破了皮,人无大碍。
飞箭无情,她们被死死困在原地,可是再不冲出去,便就要葬生火海。
危急时刻,一身影飞身而下,挥剑挡掉暗处射来的冷箭,将一老一小一伤残护在身后。
“沈都尉?嘶……”慌乱中也顾不得疼,闻溪眼看着身后大火已经把药庐烧成了焦炭,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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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要塌了,快撤!”沈灼背起闻溪,阿梓搀扶着薛老,千钧一发之际冲出了院子。
随后竹林中厮杀声四起,闻溪回头去看,薛老视之如命的医药典籍,全都付之一炬了。
沈灼将几人带出竹林,送上一辆备好的马车,护送着去了一处隐秘巷子,到了之后又告诉他们要再换一辆马车,以防歹人循着踪迹再行追杀。
闻溪忍着疼下车,被一褙着深色连帽斗篷的男子扶着进了一辆牛车,而沈灼带着薛老和阿梓上了一辆单乘马车,在巷口分道而行。
牛车虽然没有马车快,却胜在稳,闻溪浑身是伤,再经不起颠簸。
车内,神秘男子伸手要搂抱闻溪,她惊慌中大喊,“不可无礼!我是镇南大将军殷煜珩的奴婢,方才托你送我的,乃是防卫营都尉沈灼,他们若知你轻薄于我定不会轻饶!”
谁知男子不为所动,竟将手伸向闻溪腰腹之间,闻溪拼死挣扎,抬脚乱踢,险些命中黑衣人要害。
“别动!你莫不是想让本将军断子绝孙?”
闻溪震惊着瞪眼看向男子,这熟悉的声音不会错,只是经历过方才这一遭死里逃生,闻溪必是要亲眼确认才能安心。
殷煜珩退下大大的篷帽,露出他那张清冷不羁的俊脸,“你固定骨头的竹片松了,别动,我帮你绑紧……”
“将军!呜呜呜……”
闻溪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呜呜……薛老的药、医书……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为了救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抢出来……呜呜呜……将军!”
她哭得好伤心,委屈到泣不成声,声声颤抖。要知道她肋骨有伤,若不是真的难过,怎会这般不怕疼地大声哭出来,殷煜珩怔了片刻,抬起手刀将人劈晕,紧紧箍在怀里,再抬眼望向窗外,满是森然的杀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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