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好的。”
祝童放下电话,马上找叶儿请假;说是有个推不掉的约会。叶儿没意见,也没多问,只嘱咐祝童明天到苏州去;她对祝童还是很信任的。
下班时,祝童没有开车,走出医院大门正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公务车停在马路对面,王向帧的秘书正站在车前。
他就是小于吗?祝童笑着打个招呼,刚走近汽车,小于伸手拉开后门,做个请的手势。
奥迪与奥迪是不一样的,这辆车明显经过改装,一坐进去就能感觉到与王觉非那辆不一样,里面的装饰虽然差不多,车身与玻璃都是特制的。已经开出去几百米了,祝童似乎感觉不到汽车在移动。
司机是个壮年人,小于坐在前排,只寒暄两句就再没说话。
汽车驶上高架桥,驶过浦东大桥,一小时后,进入一个安静的高级住宅区;拐过几道弯,穿过小区进入一道隐蔽的侧门。
汽车停稳,于飞先下去拉开车门,祝童看到的是两座连体别墅,前后都有花园,周围以高大的树木隔离,王向帧正站在门廊前。
握手后,王向帧上下打量着祝童:“李医生,不怪我冒昧吗?”
“哪里会?我也一直想再见先生一面啊。”
“我们都在上海,没想到却是在湘西认识的;这样的缘分可不多啊。哈哈,今后多多走动。”
王向帧爽快的笑着,伸手把祝童引进别墅。
别墅内外处处都显示着稳重与舒适,跨过门廊,保养很好的原木地板落脚安逸;客厅中部铺一张深灰色地毯,与考究的家具配合。
王向帧引祝童到沙发前坐下,真皮靠背比较高,坐下很宽厚体贴。迎面是副楷书条幅,客厅内没有居家的味道。
四周望一圈才发现,客厅后部的布置更像是写字楼内的办公室。打印机、传真机、电脑等办公设备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可以想见,平常时这里至少有八到十位工作人员。
有了这个印象,墙角的几份盆景都透着严肃,皮沙发前的茶色茶几上,摆着一捧盛开的蝴蝶兰;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活泼的植物了。
“先喝杯茶,一会儿,等月亮出来,我们在花园里用餐。”王向帧从饮水机里泡出一杯茶,送到祝童身边。
从宽大的落地窗望去,小于正和两个年轻人在花园的回廊下布置一桌酒席,圆桌旁摆着四张椅子。
“王先生太客气了,我只是个医生……。”
“中医师。”王向帧打断祝童的话;“你这样的中医师不多见啊,我问过向老,他也是中医师,你猜,向老怎么说?”
向老,应该就是那个向华易了,北京同仁医院曾经的院长,华易基金会主席,李想以前的上级;如此说来,王向帧已经调查过自己的底细了。
祝童边斟酌,边小心的回答:“向老,是不是向华易老先生?”
“正是他啊,还有哪个?向老不喜欢上海冬季的潮湿,现在南方晒太阳,过几天才会来上海。他看过你的膏药,说那是失传已久的秘方;向老还说,能制这种膏药的人,才是真正的中医师。李先生,春节时那贴膏药就是为向老要的,他的腰腿疼是以前落下的**病,多亏你的膏药,向老说要当面感谢你啊。”
“感谢说不上,向院长以前是我的领导,我那些东西,是班门弄斧了。”
“李先生不要谦虚,我自己知道,这条腿已经折腾我好多年年,还不是你的膏药给治好的?”王向帧拍拍自己的腿,祝童赫然一笑:“也许是碰巧了。”他知道,王向帧那里的古怪是蝶姨的妈妈留下的,正是因为那点印记,王向帧以前丧失了生育能力;狗皮膏药治疗这些奇怪的邪症,确实有奇效。
对于向华易的陈年顽疾,狗皮膏药其实效用不大,除非他练习过能配合膏药的养生功。祝童估计,向华易也许就对自己没有印象,就如王觉非不会认识一个海洋医院的实习医生一样。
说着话,一轮圆圆的明月从东方升起。
王向帧拉祝童走进花园,在花架下坐下;素白席面上,摆着一桌丰盛的湘菜,油腻火红;旁边挂几盏红灯笼。
小于走过来问:“首长,喝什么酒?”
“当然是酒鬼了,快去拿来。”
“首长,您的身体……,向老说,您不能喝白酒。”
“向老不在,李先生也是医生,该问问他的意见。”王向帧笑呵呵的伸出左手,一副让祝童把脉的样子。
他真的很不自由,祝童轻轻搭上手指,感觉一下;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