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锦书处理好了手上的事便动身去了一趟程家。
她知道不能直接去问阳氏,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直接去了庆余堂。
张氏正逗弄孙子呢,突然见锦书摇摇摆摆的来了,怔了怔。
锦书上前与张氏行了礼,张氏笑着点头说:“你大好了。”
锦书在张氏的手上看了一回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这是她二哥书砚的孩子,如今快四个月大了,长得白白净净的,眉眼间清晰可见她二哥的影子。
张氏心道锦书小产了,怕见了这孩子心里更难过,便将孙子递给了奶娘,让奶娘抱下去喂奶。这才与锦书到了院子看芭蕉下卧着的仙鹤。
“出了那样的事谁都不想,你也要早日振作起来,调理好身子再养一个。二郎君他身边又没别的女人,独宠你一个,难道还怕没有儿女?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张氏只当锦书还没从流产的悲伤中缓过来。
锦书点头道:“伯娘说得是。”
“傻孩子,好日子还在以后呢。别太钻牛角尖啊。五丫头被她父亲训责,想来也不大敢回家了,所以你别怕她,时常来家串门。再怎样说这也是你的娘家,出了什么事,娘家总会罩着你。”
听着张氏有些虚无的许诺,锦书正犹豫着怎么开口。
两人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凝曦轩,张氏先坐了,锦书实在憋不住了,见左右没人这才低声问道:“二伯娘,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两个人。”
“哦,谁呀?”
“二伯娘可知道素英和兰花是谁吗?”
“素英?这个名字倒有些熟悉,以前听谁叫过。”张氏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府里谁叫这个名字。
“她是我们府里的人?你打听她干嘛?”
“有十分重要的事要问她,二伯娘可记得这个人?”
张氏想了很久才终于有了点苗头道:“是不是你母亲以前房里的人?我是说你生母。当初记得你生母陪嫁了八个丫鬟,你生母走后,那八个丫鬟一个也没留下来。我记得有个素洁,是你母亲最倚重的,后来你祖母做主将素洁许配人家了。”
“许的是谁?二伯娘可还记得,还有其他丫鬟的下落,二伯娘可知道?”
张氏见锦书追问当年的事有些奇怪,忙问:“你今天怎么呢,怎么突然跑来问我这个。都过去十几年的事了,我记不大清楚了。”
锦书有些失望,接着又问:“二伯娘真记不得素英这个人了吗?那兰花呢?您知道吗?”
张氏摇头道:“更记不得了,我们家有这样的人?四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锦书犹豫了下才又问:“二伯娘,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没的?”
张氏听到这里才明白,锦书是在怀疑她生母的死,她疑惑道:“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二伯娘您只用原原本本的将母亲如何没的告诉我就成。您要是觉得不好开口的话,我就去问大伯娘。”
“你是提前了大半个月出生的,你娘生你的时候很艰险,痛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才生下你。可是你母亲连一眼都没看到你,就血流不止,大夫也毫无办法。你爹还没回来,就我和你大伯娘守着,看着那一股股止不住的血往外冒,然而一点办法也没有。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娘就走了。”
锦书紧接着又问:“为何会大出血?可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药呢?母亲常吃的药可有不该出现的,例如红花呀,川芎啊,桃仁呀什么的?”
“应该没有吧。”张氏有些疑惑不定。
那吴姨娘所说的桃仁果然是她疯癫之后的胡吣?
“母亲走的时候都有谁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