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家书房。
陆昭将白日陆曦说的关于陈知让的事情说之,陆父怒目而瞪:“奶奶个腿!纪王好大的胆子!”
出完胸腔的怒气,转而是满腔悲凉。
怪不得,怪不得,北晟会那么容易被攻破,陛下多疑,皇子争权,官员夺利,无才继之嗣,无纯臣效力,无良言出声,内里早已腐败,岂有不败之理!
陆昭难忍愤慨:“爹,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手段,事关一国根基,纪王联合礼部官员行舞弊之举,让有才者壮志难酬,让庸碌者为官做宰,混乱朝堂,罪不容诛!”
“但。。。”
陆昭忿忿道:“纪王地位放在那,对陛下有相持之情,向来会恭维圣心,还是皇室血脉。。。”
纪王能成为唯一的皇叔,背后有些势力,手中有点底牌,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东西足以诱动二殿下和三殿下保人了。
说不定还有陛下。
嗯。。。?
陆昭眯了眯眼:“爹,陛下后继有人,皇位怎么都轮不到他,纪王搞这些是想干嘛?”
“造反?”
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陆父缓缓靠在椅子上,思索半晌,觉得很有可能。。。
这事若是二殿下或三殿下搞的就一点暴怒稀奇,他们二人相争那个位置,扶持人手,私结党羽很正常。
尤其是二殿下,崔家把持太紧,铤而走险在科举动手脚也不难理解。
可纪王。。。。
他若是想扶一两个人在朝堂,陛下应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何必搞这些?
除非他要的更多。
陆父沉沉道:“你怎么想的?”
自己想这么久,老二心里指不定已有了什么对策。
陆昭眯了眯眼:“爹,露出人自然就知道他想干嘛了,到时候,父亲就这样。。。。。事情大不大,到时候就知道了。”
反正,到时候事情已经闹大,陛下堵不住悠悠众口,也不敢伤了莘莘学子的心,纪王怎么都得重罚。
陆父听完瞥陆昭一眼,这小子果真是个狐狸!
“曦曦说陈知让什么时候敲登闻鼓了吗?”
陆昭摇头:“我派了个人跟着他,陈兄未提及,我们本也不好插手,我便没多说。”
陆父点头:“可以,等事发吧,纪王不想事情闹大,定会对陈知让再次动手,到时候我再派多点人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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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皇宫。
第一场考试的试卷已批改完放在了龙案上。
霄和帝心情很不错:“这个袁斯臣的文章不错,朕看来在陆昭之上,有理有据,引经据典,文采斐然!”
江福海本来在真笑,听到‘陆昭’两个字,笑容僵了僵。
陛下又想干嘛?
“字迹工整规范又带有风骨!”
霄和帝欣赏着试卷,指尖抹搓在纸张上,想起什么,侧眸问:“江福海,竹宣纸还没买来?是太火了,买不到吗?”
“不是,不是。”
江福海不敢傻笑了,连忙小跑着去右边的柜子:“东西早就买回来了,是老奴见陛下国事忙碌,不敢拿此事叨扰陛下,这才没有呈上。”
捧着东西站在龙案前,江福海跪在地上,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老奴自作主张,还请陛下恕罪!”
霄和帝瞥地上一眼,继续看答卷:“下不为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