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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铁蛋审强人（1）

一回到史家，铁蛋便吩咐：“升堂！升堂！”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八仙桌，旁边放两张椅子，不由分说将史进按倒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坐了另一张椅子，大叫道：“带犯人！”嘴里随即呜哇呜哇起来：“威－－武－－”

家人将五花大绑的陈达推了进来。陈达骂骂咧咧，拿眼狠狠瞪着前面二人，立而不跪。

铁蛋一拍“惊堂木”－－其实是一块大板砖，不料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板砖拍成两截。铁蛋懊恼着说：“他奶奶的，这么不结实！……堂下犯人为何不跪？”

陈达“嘘”了一声，将头往旁边一扭，满脸轻蔑之色。

铁蛋火了，叫道：“好小子，瞧我怎么治你！”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陈达的身后，伸手用力往前往上一抓。只听见陈达惨叫一声，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怪叫起来：“小王八蛋！你敢捏我卵蛋？”

铁蛋笑嘻嘻说：“你敢不跪我就把你捏成太监！”陈达听了浑身一抖，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铁蛋满意地笑着爬上了椅子，拿足架势，开始问话，“堂下所跪何人？”

陈达冷哼了一声，怒目不答。

铁蛋怪笑道：“大胡子！小爷我出个问题考你，答对了就放你回去！”

陈达眼里一亮，说：“此话当真？”

铁蛋呵呵笑着，说：“小爷我说话算数！”

旁边的史进着急起来，把头凑到铁蛋耳边轻轻嘀咕：“兄弟，哥哥我好歹也是一村的里正，私放强人恐与官府的面上不好说话。”

铁蛋安慰说：“放心放心！哥哥就瞧好吧！”说着，开始向陈达提问：“……地上一个猴，树上骑个猴，一共几个猴？”

陈达”呸“了一声，叫起来：“小娃娃，你欺我不识数哇！一个加七个，不就是八个猴吗？”

“呀！”铁蛋怪笑起来，“大胡子你傻呀，地上蹲一个猴，树上骑一个猴，不就俩猴吗？哈、哈、哈……”旁边的史进不由哈哈大笑，家人也掩嘴“扑哧扑哧”怪笑起来。为啥“扑哧扑哧”啊，门牙掉了两个，喘气漏风呢。

陈达脸一红，说：“刚才我没听清楚！”

铁蛋说：“好好，刚才不算，这回你听清楚了……地上一个猴，树上骑七个猴，一共几个猴？快答！”

陈达大叫：“俩猴！”

铁蛋忍不住笑得打跌，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大胡子，你真傻！地上蹲了一个猴，树上骑了七个猴，不就是八个猴吗？”旁边的史进和家人也傻傻地笑起来。

陈达抗议：“不算不算，我没听清楚……”

铁蛋眼一瞪，“答题时间到！来人啊，把犯人押下去！”家人推推搡搡，把陈达押到后堂去了。

史进和铁蛋商量：“兄弟，不如我们把他押送到官府如何？”

铁蛋摇头：“不好不好，山上还有两个强人没有抓到，等一块抓了再送官府，方显得我们有始有终啊。”心说，“他娘的，正指望从山上捞点好处费呢，送到官府岂不是白白让他们吃了回扣？”这样吃亏的事情铁蛋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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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可就开了锅了，只听见屋外头人喊马叫的。家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叫道：“……不好了，祸事了、祸事了，强人又来了！”

史进推了推正睡得香甜的铁蛋说：“兄弟，快起来，贼人又来了！”

铁蛋嘴边流着口水，迷迷糊糊地说：“……别吵吵，让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