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郁的树林掩盖住古老的邸宅,错落有致的山丘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连绵起伏。
被赋予看守任务的咒术师严肃地挺直了腰板,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锐利的眼神扫过四周,绝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为了守护天元府而鞠躬尽瘁着。
忽然,一个身影从后方阴暗的转角处出现,浅蓝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细微的弧度,他看似步履轻快地接近了那个咒术师,脚下踩在木板上的动作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手掌悄无声息地贴上了看守者的背部,那位咒术师只觉得浑身上下涌上一阵肿胀皲裂般的疼痛,他目眦尽裂,不断抽搐挣扎着,没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浓郁又难闻的铁锈味弥漫在空中,我从屋顶探出一个头,对着那道身影义正言辞道:
“嘿,你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真人懒懒地收回手,完全没被吓到,他轻笑一声:“在做你待会也要做的事情。”
我:“”
行叭。
我厚着脸皮跳下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身手敏捷地从房檐上翻了下来,在落地的一瞬间嫌恶地避开了地上黏糊的一团红色。
不论过了多久,我还是适应不了这家伙恶趣味的无为转变,地上那一坨东西实在影响心情,我捏住鼻子,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我麻烦您下次杀人能别搞得这么恶心吗,脏死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真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看你这表情,我差点以为你老毛病又犯了,见不得我杀人呢。”
“哈?”我双手抱臂,奇怪地反问:“我干嘛见不得你杀人,你又不是我老大。”
“所以说啊,我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真人一脚踢开了尸体,一边往深处走去,一边问:“我看你对见血这件事也没那么抵触,怎么就偏偏接受不了杰开杀戒呢?”
我对认路这活儿向来不太擅长,只得跟上他,撇着嘴角道:“巧了,我也想知道。”
一回想起先前偶然见到夏油杰教训他人时,内心汹涌而出的反胃与畏惧感,我就很是苦恼:“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看他指尖沾血,就会出现生理性的厌恶。”
真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条件反射。”
“我知道,”我皱起鼻子,“我尝试着克服过,但是没用。”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前走着,不多久,真人远远地停在了一扇门前。
“到了。”他说。
“你确定是这里吗?”我顺着真人的视线望向那扇破旧的铁门,目光在门板中央生了锈的缝隙上停了一会儿,麻木道:“真的没有感觉错?”
这门磕搀得压根不像是能够安全存放特级咒物的地方啊。
要不是前面还站着两个守门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酷似洗车场专用的那种,需要上下拉的手动门后面有我们要偷的东西。
防护设施搞成这样,偷完我都没有成就感好吗!
真人解决完守在门口的两个咒术师后,回头看到眼前这门的样子也懵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抬手按住了脸上的缝线,低头问我:“杰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把我的咒力放在了两面宿傩的其中一根手指上?”
我点点头。
“嗯哼,那应该就是这里,没弄错。”
我俩面面相觑,再次端详了一番这扇比我那小破屋还要寒酸的门,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这门,怎么说呢?
脆弱,毫无防御力,一推就开,来者不拒。
咒灵见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咒术师的心,可t的真大。
我和真人合力拉住铁门的低端往上推去,但大概是年岁已久的缘故,这门堪堪推到一半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卡住,再也动弹不得。
我轻啧一声,率先弯腰钻了进去。
室内的布置倒还算中规中矩,东西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