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也聊得非常痛快。从此一别海天遥隔,迄未听到此老消息。上
个月从香港传来噩耗,说是徐老已于去年冬天在北京奄逝,海天北望,
悠悠苍天,何其有极。
亲孙菊仙唱《朱砂痣》。
当时在北平剪彩还是件新鲜玩意儿,说好请赛金花剪彩,致送上
等衣料一套,彩金银圆二十元,当事人都一一照办。赛金花唯一要求
是要坐敞篷马车从寓所到哈尔飞戏院。当时北平还有几家马车行,可
以雇得到马车,但都是玻璃篷的,要找辆敞篷马车,可就不十分容易
啦。幸亏西城甘石桥有一家快利马车行,是借用合肥李瀚章公子经畲
的马圈开设的。李经畲每天到清史馆上下班,都是坐自己敞篷马车
的。哈尔飞戏院托人情商,李八太爷慨允相借,赛金花总算如愿以偿,
坐着敞篷马车到哈尔飞去剪彩。赛金花一代尤物,是善于修饰自己的
人,虽然秋娘已老,两鬓花白,不施脂粉,可是气度雍容眉目如画。遥
想当年玄霜绛雪,无怪乎能颠倒若干名流雅士。
赛金花是由商鸿逵笔下所谓忠仆小周妈搀扶上台剪彩的。名摄
影家张之达、名记者童轩荪分别拍了不少现场照片,在平津各大报画
刊发表。赛剪彩后兴趣甚高,并且到池座听老乡亲孙菊仙唱了一出
《朱砂痣》才走。当时老乡亲几近九旬高龄,步履雄健,可是两耳重听,
找不准工尺。鲍吉祥饰吴惠泉,吴彩霞饰吴氏,孙佐臣操琴,唱者自
唱,拉者自拉,各干各的,虽然两不相侔,可是台下依然彩声雷动。因
为二孙加上鲍、吴,足足有三百岁之多啦。
啥尔飞戏院开幕,经过这次别开生面的剪彩,在长安、新新两家戏
院没建筑完成之前,哈尔飞在西城一带一枝独秀,风光了十多年,到了
抗战胜利,才正式收歇。而赛金花出过这次风头之后不久,也就流烟
坠雾,黄土埋香,卜葬陶然亭畔啦。
谈裱褙艺术
1976年夏季,叶公超博士在亚太地区博物馆研究会发表一篇有关
中国裱褙艺术的英文论文。承历史博物馆何馆长浩天赐寄原文,叶博
士对于中国裱褙艺术不但所知精湛宏博,而且颇多阐发。他认为故宫
博物院设有裱褙部门,只能做到抱残守缺,实嫌不够。应当邀请日韩
各国裱褙专家,共聚一堂,把这项艺术广泛讨论,对于裱褙及一切有关
的技巧技术,设计出一套标准规格的工作程序,最终的目的是要裱成
一幅能持久、能达到最高水准的字画。
叶博士这篇论文,不但引起中、日、韩三国裱褙艺术专家的注意,
就是欧美各国藏有大批东方字画的博物院如法里尔、纳尔逊艺术院、
大英博物馆也都注意到这件事,在裱褙艺术方面深入探讨,希望有所
贡献。
中国的传统书画,除了最早的壁画以外,写字画画总离不开宣纸、
棉纸和丝绢,可是这三种材料不但质地柔软而且薄弱,精心传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