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失神地说:“要怎样……我只是,不小心爱你太多。”
“你呢,跟了我七年,你有没有心悦我?”
这个问题李默思索良久,是有过心动的,如果陛下早一点问,或许他们有不同的结局,但是眼下问他,他只能回四个字:“皇权君恩。”
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戳进了滕元心口。原来,七年来那些少年间炙热的爱意,滚烫的呼吸,那些耳鬓厮磨,那些花前月下……只是因为皇权不可违,君恩不敢辞。
我算什么。
滕元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撕扯烂了,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好,我知道了。”他捡起那把短刀,手起刀落割断李默左脚脚筋。
“那你就更得留下了,好好看着朕,直到把朕看进你心里。”
李默痛得发抖。
这时,有内侍和禁军侍卫闯进来,他们尖声叫着:“陛下!谋反了!有人谋反!”
新帝抬头看向殿外,有一人竟骑着马冲到紫宸殿前,他从马上飞身而下,身后还有黑压压无数士兵。
“陛下别误会,本王还不想谋反。今日只是来接人的。”
他朝殿内扫视一眼,看见李默倒在地上,身上地上都有血,脸上的轻松神色便没了。
“陛下为何伤我夫婿?”
周衍走过去,把李默抱进怀中,细细看了看:“对不住,说好第二天早上去看望你的,为了筹备聘礼,耽误了。”
新帝的近身内侍尖声斥责:“大胆反贼!陛下已令你今日离开上京,你竟敢半路杀回,抗旨不遵,该当何罪!”
周衍看了看说话的内侍,笑了:“公公,我记得你。多年前,在城郊行宫里,我要接李默坐我的马车回城,也是你拦着。今天你再试试,能不能拦住我。”
新帝冷眼看着周衍和他怀里的李默,“周衍,带着几千个叛军,就敢打到朕面前抢人,朕该夸你用情至深呢,还是夸你视死如归?”
周衍:“你想说什么都行。”
周衍一抛手,几块虎符丁零当啷落在滕元脚下。
“我的聘礼。”
滕元脸色一变。那是南北两廷疆土分界线上,北唐几个关隘将领的兵虎符。
“李默我带走,这几个州郡我还给北唐,南疆的人立马撤出,否则……他们就一路打到上京。”
不等滕元说话,他转头对李默说:“本想让你再养养,养好了咱们舒舒服服一路玩着回家,你怎么还给自己添了新伤?说好的事情你怎么不上心呢。”
“李默,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你现在不用想爱不爱的事儿,也不用怀疑自己配不配,我不用你现在爱我。
你只需考虑一件事,回去的时候,我们走剑门关,我背你过鸟道,顺路看看张飞柏、拦马墙的古迹。你要是觉得可以,你就点点头。”
李默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