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夜晚,李默情动难抑时,骑在周衍身上,很是得意嚣张,顺手就把它拿下来轻轻抽他,周衍被抽了,像被挠了痒痒似的,笑得开怀,翻身把李默压下去,将就着报恩的蟒蛇,把李默的双手缚在头上……
蟒蛇要是知道这辈子非得这样报恩,估计会觉得这恩不报也罢。
今日周衍之所以说话夹枪带棒,是因为早朝的时候,接见了一位北唐来的使者,使者代表北唐,也就代表滕元,不知听了什么指令,在朝堂上说话时,老是微微偏身,对着百官队伍里的李默。
使者先是唱诵了一阵北唐君主英明神武、仁厚礼贤、睦邻安边、内政修明……然后献上贺礼,里头好几样东西周衍瞧着眼熟,想来李默一定更加眼熟。
后来使者干脆直接唤了李大人的名讳,说北唐皇帝看了李大人写的地理风物志,非常喜欢,但有一个问题,要托问一句:何时来上京看看,把上京的风物也写进去。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李默的回答让周衍当场冷了脸。
他答:“上京是我家,要写上京,何须亲眼去看?”
李默来南疆王庭已有五年,谁人不知他的来历,谁又不知他是南疆王庭半个主1子,周王的心头宝物。可他张口就说“上京是我家”。
一众大臣都在心里腹诽:这这这……养不熟的那啥啊。
周衍下了朝就没对李默说过一句好话,看他摆弄书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独自生闷气到了晚膳时分,李默终于发现他的不悦,可他这两年日子过得宽心,小事上都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周衍。
他亲自给周衍夹菜,还闲聊般的,讲几个从外头听来的笑话,把最后的包袱留着,看周衍正要喝汤,再把包袱抖出来,逗得周衍一口汤上不上下不下。他便凑上去侵他的嘴,接过他嘴里一口汤,两个人贴着唇笑作一团。
笑话笑完了,周衍又板起了脸。
“殿下?公主殿下?你为什么不高兴呀?”
周衍看他一眼,边漫不经心吃饭,边缓缓地说:“说到公主,我祖父入赘吐蕃大公主以后,事事以我祖母为先。你见过他的,我祖父还是汉人的样貌,可是汉话都说不像了。”
李默想了想,周衍的祖父祖母站在一起可真有意思,一个白净斯文,一个豪爽落拓。吐蕃大公主手里总是拿着一条牧区姑娘放牛用的乌尔朵〔注〕,给自己的夫婿起了一个吐蕃名字,含义是“神圣的白牦牛”。
周衍是什么意思?怪自己不该用蟒蛇打他?
“请公主殿下明示。”
周衍又看他一眼。李默懂了,明示是不可能明示的,公主殿下的心思只能猜。
可他也不是个闲人,哪儿有那么些功夫去猜这个,琢磨了两天就忘了,周衍更加不是闲人,把这事儿压到了心底,没空去想,但还是膈应着。
又过了两天,李默在镜子面前折腾他的脸。他来南疆五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时候不少,竟也没有晒黑,还是一身粉白的皮子,只是两颊和鼻梁上长了很多淡淡的斑。李默一个大男人是不在乎自己的长相的,但他总是记着周衍喜欢白皮肤的汉人,因此对脸上的斑不得不在意。
周衍也不知他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法子,前段时间用苗疆的酸米汤洗脸,最近又开始用吐蕃的酥油涂脸,没事就把奶渣子当饭吃,弄得一屋子全是奶0味。
“阿默,不知道的以为你坐月子喂0奶。”
李默顶着一脸酥油说:“要生也是你生,要喂也是你喂。”
周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瞧他的脸,问:“你干什么要折腾自己的脸?”
“我长斑了,你没瞧见?”
周衍仔细看了看,确实多了些细小的斑点,在原来的清俊上添了几分俏皮,“那又如何?”
“你喜欢上京的汉人,我不够白了,你会变心吗?”
周衍笑了,揉着他的满脸油光说:“我已然变心了,我现在最讨厌上京的汉人。”
李默皱起眉头。
“除非你说自己是周衍的男人,你的家在南疆,那你就算黑成碳,我也喜欢。”
李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他前几天生气是为了什么,他道:“真的?我是周衍的男人,南疆是我家,我黑成碳你也喜欢?”
“真的。”
李默抽了张帕子把脸一抹,“害,别让我抹这些,别说当个南疆人,你就算让我当南疆的大象也行。”他果断把装酥油的罐子合上,预备束之高阁。
周衍拦住他,“油是好油,你用错了地方。这奶0味在你身上好香,想不想从里到外都是这个味道?”
时值冬天,酥油是凝固的样子,周衍舀出一勺,放到灯上烤化,越发奶香四溢。过了一会儿,这勺带着暖意的晶莹剔透的酥油就被尽数倾倒在李默光洁的脊0背上,浓稠的液体缓缓顺着起伏的山峦四处流淌,周衍一双大手拢住它们,含在掌心一寸寸往下揉。
李默舒服地喟叹着。
揉过一粒粒东海夜明珠般的脊骨,揉过盛着欲海的腰窝,揉过嫣红的仙桃,再顺着股间揉进体内。床榻间的方寸地只余奶味。
天地混沌、霞光摇晃间,周衍在他耳边低声求爱:“李默,喂我喝奶。”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