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圣女真人撇下徒子徒孙,离走蜀山圣女阁圣地,游遍人妖两界江湖,广探天下武功秘笈,将妖界灵异法术和人界中百家名门旺派的武学精髓融入蜀山派仙剑术中,自创“圣女双剑式”仙剑术。“圣女双剑式”自创立以来还未在江湖中显现,方今世上除了圣女真人和莫茹愚二人外,无人能知晓其中奥妙,更是无人知晓其威力何如。
接而,莫茹愚便教了方资君些呼吸吐呐运气的法门,又讲了些蜀山派基本功夫的要诀。
方资君生世落魄,江湖无赖之气虽重,却天生聪明机灵。莫茹愚的这一番讲解,短时间内虽然不能尽数领会,却也很快将那些法门要诀记入心中。
待莫茹愚将蜀山派的基本功夫要诀说完,便一一考问,方资君竟能对答如流。
莫茹愚不想方资君有如此惊人记心,当下说道:“方师弟,这门功夫要诀好记,但练起来却有些难处……”
方资君问道:“莫师姐,我方资君写诗作画、捉虎拿豹,无所不能,那功夫练起来又有何般困难?”
听方资君这般一说,莫茹愚想到他那日在院中茅厕中留下的淫秽诗画,脸颊不由一红,厌恶心盛起,心下更是决计要狠狠惩罚他一番才解恨,当下不露声色,转而强颜笑道:“方师弟好本事,不过要练好这门功夫,需吃些苦头……”
方资君问道:“甚么苦头?”
莫茹愚道:“需每日挑二十担清水……”
方资君脑中一转,吐了口气,知莫师姐说每日要挑二十担水,必定是要自己锻炼筋骨体质,立当爽快答道:“每日二十担水又有何难处,以后洗衣做饭用水,便由我一人挑好了!”说着,拍了拍胸脯。
这院中众人洗漱和饮食用水,平日里都是陆云和陆飞到门前一里开外的溪流中挑来。往后日子,莫茹愚便要方资君一人去那溪边挑水,说是对他修炼那入门的功夫大有裨益。
陆云陆飞突然少了个负担,自然是欢喜。
数日内,方资君早挑十担水,晚挑十担水。他先前在荒山野林中居住日久,爬山过堑、狩猎搬石惯了,本已练了一副硬朗骨头,这一日挑二十担水,虽然繁重,却也能坚持下来。
这每日二十担水,若是用不完,便用来浇灌院中里外的花草,总之一担也不能少。
莫茹愚本想罚方资君挑水,折磨他一番,哪想方资君挑水如同寻常走路般,不现半点痛苦厌恶之情。立当心思转动,便在次日清早时分,趁方资君挑水不注意时,躲在大树背后,冷不防射出几把飞刀来,扎在方资君挑着的木桶上。
幻世狼侠(64)
方资君挑着两只水桶,只觉越来越轻,心中欢喜,以为自己的功夫又进步了许多,挑着两桶水竟然如同挑着两只空桶。当下疾步如飞,待奔到厨房时,却见两只水桶被飞刀扎了几个窟窿,桶中的水早已漏光。只得找来刀凿,将水桶修补好了,再去挑来。
待再去挑水回来时,路上树林中总会飞出几把飞刀来,将木桶扎几个大窟窿。等拨开树林灌木,却不见人影,不知是何人射的那飞刀。这般挑了一上午,水缸中仍不见水满。后来想了个法子,便寻了些铁皮,将木桶浑身裹个严实。待下次挑水时,一路上,只听得飞刀将木桶扎得“铮铮”有声,木桶却安然无恙。
莫茹愚不想方资君会来这一着,后来见飞刀扎不透他那木桶,一气之下,手中飞刀尽数飞出,射向他屁股。只听“哇哇”惨叫,方资君屁股上一下被插满了飞刀,咋一瞧来似若只大刺猬,又像只翘尾巴公鸡……
一路惨呼,方资君连滚带爬的拖着两只水桶奔回院子里时,莫茹愚却早已在院中等候。
瞧见方资君双手捂着屁股,嗷嗷大叫,一副悲惨狼狈样,莫茹愚心中竟有了几分悔恨痛楚之意,只觉自己方才下手实在狠辣了些。想到先前被他羞辱之仇,就此作罢,以后不再为难他就是了。
莫茹愚假装不知方资君发生了何事,故意好心的询问道:“方师弟,何事让你如此不堪?”
方资君捂着满屁股的飞刀,口中凄然苦笑,哀嚎答道:“路上遇到歹人偷袭,他爷爷的……”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莫茹愚大惊失色,忙是唤来陆云陆飞,将其扶回房中。方资君进屋中后,趴在床上,口中疾呼“狼儿”。
众人知小狼女会些外伤医疗的法门,均是一涌而出,四下寻找小狼女。小狼女狼身时在狼人国中受过一些简单医理教化,且在深山中时日长久,自然能识别些许疗伤草药,她听莫师姐等人说方资君出了意外,慌忙奔入方资君房中,见方资君屁股上满是飞刀。知道哥哥受伤不轻,即便能保住性命,却不知能不能保住那个屁股,想到伤心处,眼中泪珠滚落下来,吧嗒吧嗒打在衣襟上。
方资君瞧见小狼女流泪,心都酸了,口中说道:“狼儿乖,哥哥没事!”
陆飞盯着方资君屁股上的飞刀瞧了一眼,心中生疑,失声问道:“咦?那飞刀不是莫……”
“莫师姐”三个字只说了“莫”字一个,莫茹愚的一只脚便踹在了陆飞的脚上。陆飞不敢大声叫唤,忙是强忍疼痛,闭嘴不作声。
陆云年纪虽小,却是个聪明机灵之人,知晓莫师姐踹飞师弟那一脚,其中必然有异,连忙说道:“方师哥的伤势严重,需要好生治疗修养,我们闲杂之人,还是出去的为好,不要妨碍了狼儿师妹为方师哥包扎伤口。”
莫茹愚和陆云连忙称是,三人退出了房间。
待莫茹愚等人出房后,小狼女眼眶已然哭得通红,就要帮方资君拔出屁股上的飞刀,却见方资君陡然转身避开,嘻哈一笑,方才满脸的愁容苦色忽然间变成了嬉皮笑脸,继而伸手拔掉飞刀,解开裤头,从裤中屁股处掏出一块木板来,吁道:“幸好有块木板垫着,否则我的屁股已是被那飞刀扎得惨不忍睹了!”
小狼女见方资君无事,方才的痛苦表情全然是扮脸强颜装出,心中悬石落下,口中“咿呀”,伸手比划,真是大悲大喜,无法形容。
方资君瞧其手势比划,知小狼女在询问自己,为何会有如此遭遇。方资君自然不是傻子,挑水时木桶数次被袭,下次挑水将木桶用铁皮裹了,更是留了意,发现溪边树林中藏有一人,那人行踪飘忽诡异,来去自如,显然对自己不怀好意。虽然不能瞧清那人面目,但其身影却和莫师姐极像。想到拜师前在镇上不小心撕破莫师姐衣裙,定是莫师姐要存心报复,知莫师姐脾性辣烈,只怕下次飞刀不仅仅是要射自己的木桶,便即将木板塞入裤裆中,算是给屁股买了份保险,这才让屁股得以幸免,少了一番罪受。
方才听陆飞失言道“那飞刀不是莫……”,未言之意是说“那飞刀不是莫师姐的么?”方资君自然猜得出,更是确信用飞刀射自己的人便是莫师姐无疑。
依方资君以前的脾气,若是知是莫师姐用飞刀射自己的木桶和屁股,方资君定然要立即施用诡计,回敬一番,但想到自己刚入师门,以后武功法门还需要莫师姐代授,且那日撕破她裙衫,虽不是故意,但终究过在于己。
于是忍隐不发,对小狼女道:“狼儿,哥哥遭歹人偷袭,但并无大碍。日后我小心便是,你不必担忧,也无需再详问!”
小狼女含泪点头,又是开心,又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