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巧笑道:“官爷,我那刘师兄生性狂妄,做事孤行武断,颠三倒四,他定是见那位紫衣妖女美貌,便起了歹心,所以才故意打着西山阁的名号,掳走了那妖女。官爷,你想想,若是我那刘师兄当真是奉了掌门的命令去解救那妖女,何须自报名号,平添烦恼么?青墨师叔见我那刘师兄带回个紫衣妖女,知其又闯了祸端,便出言责训,哪知那刘师兄竟尔不知悔改,又出言不逊,辱我蜀山派创业祖师。我青墨师叔忍无可忍,便大行门规,将其逐出了师门……”说着停顿了一下,转首看了青墨道长一眼,问道:“青墨师叔,你说我说得对么?”
青墨道长知陈巧巧是有意为他开脱,虽然西山阁中并无那个刘姓道士这号人,自己的弟子也不曾有人擅闯官府救过什么紫罗衣妖女,但眼下若是再强行辩解,只怕事情反而不妙。这才斜睨陈巧巧和公孙慕雪一眼,答道:“正是如此!”
当下,青墨道长又对贾大人和白统领恭声道:“大人,官爷!事到如此,贫道也不再隐瞒,我那个姓刘的弟子向来行事乖张轻浮,昨日又见他突然带回一个紫罗衣妖女,那妖女邪气盛旺,必是邪教中人。我西山阁向来以正义当先,贫道一番思量,自然是痛斥他一番,让他速与那紫衣妖女划清界限。哪想那不肖弟子不知悔改,竟尔出言辱我蜀山派的创业祖师,所以贫道便将其逐出了师门,永不将其重列我蜀山派西山阁门墙。贫道万万想不到那个不肖孽徒竟尔不知好歹,开罪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贾大人和白统领听完青墨道长之言,相互对望一眼,各自略一沉吟,想到日后朝廷还需用的着它蜀山派的势力,不可将其逼上绝路,如此罢了。
当下里,贾大人又显摆一番威风,官腔十足的训导西山阁群弟子一番,说是日后西山阁的众位弟子,如果有人再见到那个姓刘的妖道和紫罗衣女子,立当将其擒拿押送官府。待西山阁群弟子唯唯诺诺的应答后,这才引领官兵离去了。
青墨道长捂着腰板,带领弟子,向着离去的众官兵,连忙伏拜倒地,高声呼道:“恭送官爷!”
陈巧巧和公孙慕雪也是带领圣女阁姐妹弟子,向着群官兵重重施了一礼,就此离去。
……
再说青墨道长,半年前武林论剑大会上为小狼女所伤,在床榻上躺了四月之久。数月前,因方资君逃出蜀山深渊后而站在远山之巅的长啸声,疑神疑鬼的严加戒山,一不小心为自己设下的阵法暗器所伤,重返床榻。这次却无缘无故不知怎么又惹来了一路官兵,他乃西山阁堂堂掌门,江湖上是何等的威风,却遭了官兵的一顿檀木板子,不得不再次的走向床榻。
这样,以至于青墨道长日后每每看到床榻,竟尔生了呕吐之意,唯有席地而睡,方可安心。
第104章 别样滋味
且说那日方资君大闹成都府衙,携走紫罗衣女子逃离了险地,在成都的古巷子中一路胡乱穿行奔走。
方资君这身装束打扮,瞧来是一个四十来岁年纪的道士。他怀中紧紧抱着紫罗衣女子,行走在人多热闹的大街上,十分招人眼目,不时有人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只当他乃一好色淫道。
紫罗衣女子心中害羞,粉脸飞霞,低声说道:“道爷……多谢道爷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道爷这般抱着小女子,也不觉得累么?”
她这般一说,言外之意是要方资君放她下来。但方资君心思粗犷,一时也没细想,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不累,不累!娘子的身子这般轻巧柔灵、舒滑香软,我抱着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呢?呵呵呵……”
方资君面上抹了女儿家用的花粉,加之粗声呵笑,面上的表情瞧来十分古怪猥亵。
紫罗衣女子先是吃吃的一怔,接着是极力挣扎,但她越挣扎,却被方资君抱得越是紧了。她仰头凝目瞪视着方资君,惊声而略带怒意的问道:“道爷到底是何人?小女子尚未婚嫁,怎会是你娘子?想必道爷是认错人了。还请道爷快快放下小女,道爷救命之恩,小女子它日自当回报!”
方资君哈哈一笑,说道:“你就是我娘子啊,我怎么会认错人呢?即便你现在不是我娘子,以后便要是我娘子了!”
紫罗衣女子奇声问道:“道爷真会开玩笑。小女只不过是一个无德无行的愚蠢女子,即不认识道爷,又未曾与道爷有过婚约,将来怎么会是道爷的娘子?”
方资君笑道:“姑娘,我救过你性命,你是不是要报答我的恩情呢?”
紫罗衣女子道:“道爷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它日若有机缘,必定重金回报!”
方资君故意面露邪笑,说道:“重金就不必了,日后只要你嫁给我,做了我的娘子,好生伺候本道爷,为本道爷再生上一窝小道士,那便算是报答我了。哈哈哈……”这话一出口,低头一瞧紫罗衣女子,见她面上羞若桃花,连脖子都红了,不禁大为得意,仰首大笑,笑得更欢了。
紫罗衣女子料想方资君乃一淫邪妖道,他救了自己也不过是出于私欲,想霸占自己女儿身罢了。但此时自己身上有伤,硬碰硬,只怕不是他敌手,当下故作娇声柔媚的道:“道爷真会说笑,我乃一江湖粗野女子,从小漂无定所,卑贱之躯,又怎能配得上道爷您呢?”话声说得温柔讨好,但右手却悄悄拔下发髻上的针簪,手上施力,向方资君腰间的一处要穴刺去。
方资君眼目明锐,自然瞧得清楚。他随即在紫罗衣女子的手臂上轻轻的拿捏了一下。紫罗衣女子只觉手臂突然一麻,手中的簪子“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听得针簪落地清脆声响,方资君停下来故意装作一副不知内情的模样,奇声问道:“噫,娘子,你的发簪怎么掉了啊?”说着俯身拾起针簪,为紫罗衣女子重新插好。
紫罗衣女子又气又急,喝道:“妖道,我本敬你乃蜀山派西山阁的老前辈,没想到西山阁尽出你这等无耻下流之辈。”
方资君乐呵呵的一笑,说道:“娘子,西山阁的人都是无耻下流之辈,这话相公我最爱听。只是我并非西山阁的人也!你看看我到底是谁?”说着,方资君撕下了颔下的假须,又用衣袖擦掉了面上的胭脂花粉,露出真实面孔来。
紫罗衣女子瞧清方资君的真实面目后,不禁“啊”的惊噫一声:“原来是你!”又气又急,内体热血上涌,突然昏晕了过去。
方资君口中连呼“娘子”,但见紫罗衣女子毫无反应,心中一急,连忙抱着紫罗衣女子奔得更快了。
闯入府衙前,方资君将毛驴寄于一家小商贩。此时取回小毛驴,抱着紫罗衣女子,避开官府的官兵,骑驴北上,走出成都城,来到一荒野处。
不知何时,紫罗衣女子已然迷糊转醒过来,见自己被人抱着,骑在一头小毛驴的背上,在微风暖阳中悠然前行。
紫罗衣女子转目一瞧,抱着自己的人正是方资君,怒目圆鼓,愤声喝道:“淫贼,快放开我!”
方资君心中一喜,并不低头瞧紫罗衣女子,只是不停抖动着小毛驴的缰绳,吆喝道:“驾!”
紫罗衣女子又怒声喝道:“无耻淫贼,还不快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休怪本姑娘不客气。”她这一声呼喝用力过甚,牵动了伤口,不禁“啊”的失声痛呼了出来。
方资君哈哈一笑,说道:“娘子,你又何必如此骂你相公?”
紫罗衣女子急道:“若是你再如此辱我,我便……”
方资君道:“我好心救你,怎么辱你了?”
紫罗衣女子微微一怔,似乎羞于启齿,只是轻声羞道:“我不是你娘子,你却偏偏叫我娘子,自然是羞辱了我……”
方资君道:“我偏偏要叫你娘子,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