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恣不愿入宫的事,飞鸽传书知会了他娘亲司马玄。司马玄懂得儿子的心思,只在族中选那出挑的男儿做替补。有什么事,她自会担待。若霓的孩子,她拼了命,也会保全,只要他开心。
司马恣日夜兼程赶回京,母子双双入宫,请求撤回遴选资格。女帝自不答应,司马恣于是告知女帝,他几年前带兵大捷的时候,喝多了酒,不知与何人乱了分寸,失了清白,故而早就打算终身不嫁。女帝不信,差了公公验身,果然不见那守身红线。皇夫怎可是破败之身,女帝只好作罢,心中十分不甘。明明这司马恣讨厌女人,怎会做出与人苟合之事。但是验身的结果,由不得她不信。不信归不信,原因她还是要知道,于是差了暗卫去查究竟。
一查就揪出那可恶之人,居然是个失去记忆,不明身份的女人。那司马恣还保护她保护的厉害,欲将她送至终南山,想双宿双飞吗,没那么容易。估计司马恣也想不到她的眼线那么密,那么她便先将人带回再说,眼下她还要应付月沼和西岭的那帮子人。
司马恣急的团团转,收到亲卫飞鸽传书,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趁夜将他们迷晕,带走了那小三。究竟还是大意了。按说定是女帝派人下的手。没想到女帝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他不关心女人,没注意过女帝居然是这种人。而且女帝新即位,爪牙就这么多,也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大意了,羽翼不丰,如何称帝。
眼下,他只能在入京的路上拦截,看能不能将人救下。
听说,赤京的城郊偏僻之处,有一大片的四季桂,名曰“大叶佛顶珠”,月月飘香,令人称奇。好奇宝宝月西楼怎么会错过这样的风景,于是这日,他趁着赤炎女帝宴请月无疆一行,称病不去,又死缠烂打,要挟着暗卫陪他去看那桂花。
行至僻静处,听到那密林中传来打斗声。暗卫探过,说是一个男子和一帮女人在缠斗,似乎是在抢夺一个昏迷的女人。岂有此理,女人欺负男人,还一帮子女人欺负一个男人,月西楼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事。好歹皇姑姑给他的暗卫都是高手,他出来赏花的时候又把八个暗卫全带出来了,就分四个去帮那个男人吧。
人多了果然气势不同,不多刻已尽数将那帮女人拿下。那个昏迷的女人也被救了下来。只听暗卫惊叹,那男人已将被拿下的女人悉数杀尽。太狠了吧,他听后不由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这样狠决,从轿子里露头一看,原来是个长得很妖媚的绝色男子,模样却是极其清冷的。也不来道谢,只仔细查看察看着怀里昏迷的女人。他再一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令长烟嘛,怎么在这里,还昏了过去?
他顾不得仪态,从轿中奔了出来。上次一别,他,常常想起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切都好不好,没想到在这见到了。
“令长烟,令长烟……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女人一动不动,月西楼急的有点想哭。司马恣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个男人对怀中的小三这么关切。
他叫她什么?令长烟?她叫令长烟吗?他认识她?
“你认识她?”司马恣问道。
“认识啊,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月西楼急切的回道。哎呀,好像说的太过了,什么叫化成灰也认得?真是急糊涂了。月西楼赶紧又辩解道:
“她叫令长烟,以前是西岭国商号柳凝坊的坊主。我在她那定制过东西的,所以认得她。”
司马恣听他的辩解脸色方缓和一点。“你怎么确定就是她?”他复又问。
怎么确定?是啊,怎么确定?感觉啊,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就是肯定。那种让他熟悉,让他心跳得感觉。不过这个是说不出口的。他于是仔细的回想了下,说道:
“她手很巧,会做很多精巧的东西。雕刻了得。”
是吗?她会雕刻?司马恣不知道。
月西楼见司马恣一点反应也没有,又续道:“她书画出色。她的字遒劲隽逸,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她的画栩栩如生,瑰丽韵雅,入木三分。”
书画出众?没见过,司马恣也不知道。
月西楼见这男人还是没反应,不由有些着急。他说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令长烟的本事啊。再想想吧,对了,她会制埙,还教西岭辰吹曲,音律定是了得。遂道:
“她音律了得,还会制乐器。”
音律了得,这个司马恣知道,唱歌跳舞弹琴,全都很好。会制乐器吗?他不知道。
月西楼见司马恣总算点了点头,又更努力的回想起来。有了,他道:
“如果她没换的话,她有个手工很蹩脚的荷包,蛮奇怪的,她那么手巧的人,却用了个绣工一塌糊涂的荷包。”
月西楼见司马恣又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没错了,又想了想,略有些羞涩的说道:
“还有,还有就是她身上有股子昙花香味,很特别。”
他见那男人略有点凶的看着他,于是凶巴巴的说道:“在她身边三尺就能闻到啊,不信你现在闻闻,还有那股子味道呢。”
司马恣当然知道,他就是不太喜欢刚才这个少年说话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