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女人,面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皱紧了眉,仿佛听一个弥天大谎一般,但是芙蓉却在她疑惑的眼眸中看到了淡淡的无视,这个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还不将她扶起来,你家主子所受的冤屈,我自然会审查清楚的!”皇后面上隐隐带上了一丝怜悯之意,说到最后眼神淡淡的扫过来昭妃,仿佛一切已在她的洞悉之中,而她已经笃定了她必是凶手。
“还不快起来,皇后娘娘自会为你家小主做主!无论是什么人,皇后也不会放过他的!”剪秋面带安抚之色,小心的将芙蓉扶了起来。
她的话说得十分诛心,和她的主子说的一模一样,已经笃定了昭妃就是凶手,她的暗指不但芙蓉听了出来,连一直站在昭妃身后强忍着怒意的渚寒也听了出来,她握紧了双手,努力想要忍住自己的怒气,如今她终于看出来了,今日这次赏花宴根本只是一场针对自家小主的鸿门宴。
“昭妃,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后一脸严肃道,陵容抬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鸿门宴!”
“你在说些什么?”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但很快便将其掩饰了过去,“昭妃,你已经被吓得胡言乱语了吗?”
陵容挑了挑眉,微笑道,“胡言乱语的人,不是臣妾,而是跪在地上的奴才,和。。。。。。。”她没有将她的话说完,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将她所想说了出来。
眉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背影,她不敢相信这样一段话,居然是往日沉默寡言的陵容说出来的,她难道不知道如今宫中众人已经视她如眼中钉了吗?
这样嚣张的一段话,不但解救不了她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将她拉入困境之中,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这时却如此鲁莽,皇上如今不在宫中,一旦太后不相信她的话,那带来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昭妃,你可知我是皇后,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皇后吗?”皇后面上已经大怒,但是眼中的闪烁不定却让一直关注着她的昭妃窥到了一丝痕迹。
见皇后已经发怒,眉庄已经顾不及多想,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言辞恳切道,“皇后娘娘,昭妃只是一时言辞有失,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
眉庄还想说些什么,昭妃却打断了她的话,她跪倒了地上,磕在地上的声响很是很重,但是她却没有露出半分吃痛的表情,“太后,臣妾请您为我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向太后,太后缓缓的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坚定,没有半分闪烁,太后知道她所求的不是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她所求的是要自己在不牵扯私人利益下的公道。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露出急切之色的皇后,手上的佛珠转得飞快,良久方才道,“你想做些什么便做吧!哀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看得见皇后眼中的不敢置信,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这些年夭折的皇裔太多了,这其中若说没有皇后的手笔,她不信。
“皇额娘。。。。。。”皇后一脸不敢置信,目光紧紧的盯着太后。
“多谢太后!”陵容面上终于带出了一丝缓和的笑意,她恭恭敬敬的给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在林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东西是谁给你的?”
小宫女颤抖着小身子,想把自己紧紧的缩起来,声音细微而尖细,“奴婢,奴婢。。。。。。”
“说!我要知道!”陵容带上了一丝威压看,语气不善道。
“娘娘,是您。。。。。。是您吩咐的!”小宫女突然不再颤抖,破罐子破摔道,听到了这个回答,陵容却突然笑了。
“我吩咐的,那我什么时候吩咐的,当时身边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我又给了你什么赏赐?”她的语气咄咄逼人,没有往日半分的温婉,带上的只有尖锐。
小宫女的语气突然顺畅起来,“是娘娘您吩咐的,在赏花宴的前几日,您让奴婢趁着那日有机会,便奴婢动手,当时并没有任何人在场,您还从头上摘下了一支玉簪给我。”
“任何人都不在场吗?”“是!”
“我摘下的玉簪原本是在哪里的?”陵容指着自己的发髻轻声问道,小宫女答不上来,只能抬头看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个位置,“那里!”
陵容伸手摘下来头上的簪子道,“那日你可见到这支簪子?”小宫女被她问得有些愣了,心中已经摸不透她的想法,也便随口道,“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陵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后,正是这一眼,却让皇后感到了不安,她有些急切道,“昭妃,你到底想要问些什么,这些问题与此事有关吗?”
“臣妾只是在好奇,这小小的一盒香料,臣妾为何要交给一个三等宫女去做,甚至这个宫女都没有与我见过面,我是凭什么去信任她的?”陵容面上浅笑道,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闹剧一般。
“她不是说见过你吗?怎么你现在又说你从未见过她吗?”齐妃见她如此嚣张,心中也有些不安,她不能让昭妃翻身,这样的女子一旦翻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