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被小厮扶着往安氏的屋子走去,兴许是走的有些急了,他的脸上青白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那小厮一看连忙扶着他到院子的石椅上缓一缓,歇下脚,还小心的抚着他的气。
安比槐总算缓过来了,他看着小厮,隐隐似乎看见了什么,惆怅道,“往日,我累了气急了,陵容也是这样帮我顺气的。”
那小厮不敢乱说哈,只是低着头道,“小姐向来都是孝顺的!”
安比槐叹了口气道,“我家女儿最是娇纵,不知宫中的女子会不会给她气受,宫里到底不是在家里,若是陵容受了气,又该和谁说呢?”
小厮垂着头,不敢说话,再者这些话也不是他该说的,老爷说说是疼爱女儿,他这么胡乱开口算什么。
安比槐也不说话了,缓缓站起身来,那小厮连忙扶着他往安氏的院子走去。
安氏正在榻上绣着帕子,看见安比槐进了屋,没有说什么什么,只是停下了针,站起身来,扶着安父坐到了榻上。
“老爷,怎么早就回来了?”安氏见安父脸上带着汗意,便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抬眼扫视了一圈,冷下了眉目,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
伺候着的奴仆忙退了下去,成嬷嬷还细心的掩上了门。
仆从一退出去。安父便一扫之前疲乏体虚之色,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之色,“当今皇帝远比先帝圣明。”
安氏伸手拿起桌上的帕子继续绣着,漫不经心道,“当得上皇上的人,自然圣明!”
“皇上今日与我说,我不过四十有四,如今便退老还乡方早了点,便否了我的折子。陵容她。。。。。。。唉!”安父说着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安氏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她又反应过来,继续绣着手上的帕子,“陵容她自己懂的,只是我们低估了你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她在皇宫里,我们到底还是帮不了她。”
安比槐看见安氏这个样子,伸手想安抚一下她,但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因为他知道安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软弱过。
“夫人,你也知道我们的女儿一向聪明,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最后他只是伸手握住了安氏的手指,与她十指交缠着。
安氏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突然被握住了,愣了一下才反手握紧了,声音飘渺不定,“我只是担心而已。。。。。。”
皇宫
“渚寒姐姐,那黄规全真是欺人太甚,竟然看着我们小主至今还未侍寝,便这样亏待我们宫中的用度!”小宫女云意一脸不满对渚寒抱怨道。
渚寒心中也有些不满,但是小主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早便告诫了她们,不让他们在外面胡言乱语。
听到云意这样说,也不敢随口说些什么,只能冷下脸道,“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不要多说话,小主本就还未侍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黄规全是华妃娘娘的手下人,说这样的话,你这不是给小主惹麻烦吗?”
云意听她这样说,吓得脚软,一时间竟直接跪倒下来,急道,“我错了,渚寒姐姐,你别告诉小主啊!要是小主知道,说不定会罚我的!”
渚寒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告诉小主的,只是你这样鲁莽真的让人很是担心!”
云意脸上带着泪,看着十分可怜,她泪眼蒙蒙的看着渚寒感激道,“渚寒姐姐,你对我真好!”从进宫以后除了渚寒姐姐,哪个人不是见高踩低的,只有渚寒姐姐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除了她的母亲,没有其他人对她这么好。
渚寒拿出帕子,塞到了她的手中,柔声道,“不要再哭了,快点擦干净,去干活吧!顺便去厨房拿些点心给小主送去!”
云意听话的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渚寒看她那个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了她的头。
“小主,不要在意云意说的那些话,那小丫头片子不过信口胡说的。”林夕担忧的看着坐在窗边的陵容,心里有些担心,刚刚的那句话说得不是很大声,但是声音却刚好让屋里的陵容和林夕听得一清二楚。
陵容早就知道进宫之后会遇见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多受伤,只不过有些嘲讽之意罢了,捧高踩低这种事情是宫中常有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这种事罢了。
陵容垂下眉目,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我从未因为这些事情在意,早料到宫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
林夕讶异看了陵容一眼,宫中这些年出出入入的小主只有多,没有少。但并不是每个小主都能像她一般淡然的面对这样的事情。
外面撒起了飘飘扬扬的白雪,冷蕊看着外面那雪下的很是飘逸,奉上了一杯热茶,笑道,“小主,外面下起了雪,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免得着凉!”
陵容正沉浸在书中,被冷蕊这一开口,方才回了神,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下起的大雪,将手上的书籍放到了桌上,伸手拿起了热茶。
她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今年的雪比往年早的多,好像也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