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江述然,又或者是你那个师兄楼固北,谁都可以。实在选不出来的话,你们就都在一起。”
他的耳边就又回响起刚才沈清清说的那番话,振聋发聩。
都在、都在一起?!
这、这怎么可以!
青年的脸顿时就又一黑,他猛地就站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很急促又很愤怒地喊道:“不行!”
“……啊?”姜见月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地蹦出了这么个回答,微仰着头,眼睛都睁圆了,看上去懵极了。
“师兄,什么不行?你在说什么啊?”
楼固北被她这么一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绷着张脸,哪怕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重新又坐了回去。
接着,他面不改色地又拉另一个人出来鞭尸。
“嗯,我是说,沈清清不行,她这个人不行,你注意一点,别被她传染了,会变笨的。”
他一再这么说沈清清,姜见月忍不住皱眉了:
“师兄?你来找我就是说这种事情吗?跟我骂我的舍友?虽然她……她刚才是说了你不太好的话,但是你一直这么讲她,有些不礼貌。”
“不是,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固北没想到自己又弄巧成拙,一向傲得谁都不稀罕多看一眼的目光,此时慌张地闪烁着。
他只是没由来地又想到刚才沈清清提到的那两个人。
景澈。姜见月她家教学生的哥哥,看上去呆呆的,估计是装的。
江述然。那个阴阳怪气的死绿茶,一句话里有十个心眼子。
蓦地,危机感骤然降临,楼固北什么都想不下去,那些一开始反复斟酌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更别说他哪里还能意识到——
姜见月现在是在指责他,而他还并没有反驳回去。
“我有事情……不是,是陈应国那老头子有事情找你,姜见月,你看下这份邀请信。”
说着,青年就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份已经拆开过的,外包装极为精美的信函。
“这是什么?”
姜见月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取出里面的信纸看,而在看见那大号加粗的标题时,眸光一亮。
她又飞速看了一遍,接着问楼固北:“师兄,你半个月后,是要跟陈教授他去禄市参加这个交流会吗?”
“不是。”
楼固北否认道,接着,他按下心中那仿佛羽毛掠过般产生的痒意,故作平静地回应道:
“不是我跟陈应国。”
“是我和你。”很突然的,青年话音一顿,语气紧接着有些沉了,隐隐透露着些许不耐烦:“和陈应国。”
“我也可以去吗!”
听到这里,少女那双杏眸都明亮起来了,眼尾和眉梢都翘了起来,惊喜地笑了出来。
“当然,不然谁要去这种没——”
或许是看见少女这副开心的样子,楼固北险些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他故作矜持地又清了清嗓子,道:
“总之,事情告诉你了,你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楼固北又接着开口,只是语气却突然有些吞吐,眼神也飘忽得不自然极了。
“可以公费在禄市玩三四天,听说官方订的酒店还有露天温泉,到时候、咳,到时候,呃……到时候可以试一下,反正是免费的。”
反正酒店是他让人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