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别哭别哭,我今个听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绣文心疼的把乔月如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碰着她的背。
“昨天在御史大人府上,李小小先是设计让我丢了脸,后来又为了泄愤将我推入湖里,还好有人发现及时,不然现在您都看不见我了。”乔月如哭的泪如雨下,好不委屈,将事情完全颠倒过来,说得自己才是那个受害人。
唐绣文听后恼羞成怒,李小小那个贱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明摆着是欺负她们这一房,她虽然是个小妾,可是她给侯府生了三个孩子,她一个刚找回来的外孙女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眼看着天色那么晚了,只好先让乔月如今晚住下,明天一早就带着她去找老太婆。
在别的府上,小妾看到正妻,都是唯唯诺诺,可是侯府不一样。
因为林晚秋性子软绵,是个好脾气的,不管是对待下人,还是对她这个小妾,都是为人和善,所以才导致唐绣文敢做出将司倾心偷偷卖了的事。
一大早唐绣文就带着乔月如来到养心轩,养心轩是侯府最大最好的一个院子,看到这里的一切再看看自己的院子,唐绣文心里就生出一种不甘。
她从一进侯府,就被林晚秋压一头,现在她的外孙女,还要被林晚秋的外孙女压一头,气的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
当她到的时候,王秋荷正在给老夫人林晚秋请安,是了,王秋荷虽是她的儿媳妇,可因为她是妾,儿媳按规矩只需要给正妻请安,同时称呼她为姨娘。
看到她进来,王秋荷朝她福了福身子:“给姨娘请安。”
“嗯。”唐绣文随意的答应一声,毫不客气的找了个凳子坐下。
“好些天没来看大姐了,大姐近来身子可好。”
“我女儿找回来,我身子当然更好了。”老夫人看着她,语气极为冷淡,甚至带着厌恶。
“那真是要恭喜大姐了,找了这么多年,当真是不容易啊,我这次来呢,是有一件小事,月如进来。”唐绣文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乔月如才低着头小心的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朝老夫人和王秋荷行了个礼,随后乖乖的走到唐绣文身侧,安静的一句话不说。
王秋荷刚想起身离开,看到乔月如来了,知道一会肯定有事,索性不走了端起茶杯,正儿八经的喝起茶来,等着看好戏。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昨天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还没去找乔月如算账,乔月如反自己找来了,她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姐,孩子们的事我本不欲多管,可是那个李小小实在是粗鄙,昨天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她处处针对月如,还好月如是个懂事的,才不与她一般计较,如果换做别人,怕是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唐绣文上来就是一顿指责,话里话外都是李小小的错。
“她是庄户人家的孩子,这点改变不了,但是来了京城,就得把她的小家子气收敛下,别那么的不知进退,惹事生非,到时再给我们侯府惹来什么麻烦,丢了我们侯府的脸。”唐绣文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一样。
王秋荷低头喝着茶水,心里都笑翻了,乔月如可真是会颠倒黑白,直把自己说得像是一个受害者,说到丢脸,她才是给侯府丢脸的那一个。
“唐绣文,按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小妾,竟然如此态度和我说话,是我平时对下人太过松散是吗?”老夫人一脸的威严,厉声道。
没想到老太婆那么大的反应,唐绣文当下有些讪讪的:“大姐,看你给气的,孩子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就得好好约束着点,不然哪天闯下弥天大祸,再说什么都晚了。”
“哼,昨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又是打哪听说的,没弄清楚真相,就来我儿这胡闹,”老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吓得乔月如又往唐绣文后面缩了缩。
“大姐,你这是作甚,我这也是为我们侯府着想,你偏袒李小小归偏袒的,这个法子惯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唐绣文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大的反应,怎么,女儿找回来,有底气了。
“昨日是乔月如先挑起的事端,小小只不过正常应对,后来又想将小小推入湖里,幸亏小小机灵躲了开去,所以乔月如才自己掉进湖里的,我还没去找她,她竟然还有脸来找我。”老夫人神情严肃的说道,看乔月如的眼光,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耳光,才能解气。
“你这样吓唬月如干什么,李小小自然不承认她做的事情,月如自小心地善良,决不会做出那种事。”唐绣文梗着脖子,站起身子将乔月如护在身后。
看热闹的王秋荷,心里都乐开了花,闹吧闹的越厉害,她越是开心,不自觉的翘起二郎腿,优哉悠哉的听着,好不快活。
老夫人气急,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已做错事情,还有脸倒打一耙,刚想要说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冷笑声。
屋内的几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出现一名女子,石榴红绎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子,桃红色百褶裙,梳着百合髻,头上只简单戴了一对镂空点翠凤头步摇,随着走动叮当做响。
一张小脸生得明艳动人,黑眸晶莹剔透,宛如玛瑙般鲜明,身后的阳光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犹如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时屋内的几人有片刻的恍惚,李小小款款上前,给老夫人行了个礼:“给外婆请安。”
然后又对着坐在一旁的王秋荷行了个礼:“大舅母。”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一点。
李小小脸上带着微笑,就当是没看到乔月如和唐绣文:“外婆,我看您今天气色不太好,您年纪大了,为了一些腌臜事可不值得动怒,伤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