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又恨恨地道:“你好狠啊!”。
尽管芳春木讷,心中惊跳,好狠,这一定说的是皇上,芳春瞧瞧四周,寂静无声,放了点心。
轻轻地小心地一点点为主子擦拭,季宝珠唇湿润了,看着不那么难受了。
次日早,雨燕上来,二替主子用温水擦了手脸,季宝珠烧得不似前几日那么猛烈,可也滚烫的,烧得脸都红红的。
主子长时间高热不退,怕不是什么好兆头,熙和宫的奴才都犯愁,那程御医又过来,请了脉,看俩宫女眼巴巴看着他,雨燕问:“我家主子怎么样?”。
程御医道:“微臣开几剂药,试试看”。
开了药方,程御医一下台阶时,嘴里嘟囔着:“尽事、听天命”。
这话恰巧被春财听了,手里端的铜炉子差点掉地上,惊得呆了。
到晚间,季宝珠又高烧起来,吓得熙和宫的都一夜未睡,守着。
好容易熬到天亮,赵胜即刻去禀了淑妃娘娘。罗御女得信也忙过来,急得殿中央团团转。
一盏茶的功夫,宫外太监高喊:“淑妃娘娘驾到”。
罗御女带着众都出去迎候,淑妃二话不说,直奔季宝珠寝殿,直接进去里间,撩开帐子,吓了一跳。
季宝珠脸孔通红,双目紧闭,喘息粗重。
淑妃颤声唤道:“妹妹,季妹妹”。
季宝珠眼睛也不睁。
淑妃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出门上了撵,奔皇上乾清宫,走到一半,忽地想起,皇上未下朝,就又折回来,去了皇后中宫,直接去了偏殿西暖阁,宫女太监也没敢拦着,淑妃走熟了的。
陈皇后听了淑妃所言,半晌无语,直到淑妃追问一句:“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好,活生生的转眼就……”。
陈皇后方道:“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除非她自个想通了”。
淑妃听了,慢慢冷静下来,皇后说的是,心里对季宝珠到有几分同情,宫里难得有至情至性之,为了个奴婢,竟连命都快不要了。
陈皇后道:“这次打击却是大了点,让她无法承受,那宫女毕竟陪着她冷宫呆过,想来情分非浅”。
又隔了会,陈皇后悠悠地道:“看来她对皇上还有痴心,若心死了,就不觉着痛了”。
淑妃看皇后的脸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似有股淡淡的说不清的滋味。
淑妃不说话了,这宫里头,那个心里没有过痛,只是那痛埋得深深的,不敢示。
巍峨的城阙之上,负手立着一。
张德全看看皇上的背影,几度欲言又止,咳声,圣上也够难的。
小太监上来,悄悄对他耳语,张德全望望天,可不是,日头近正午,已午膳时分。
不得不小心翼翼提醒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萧昂没接话茬,半天,突然问:“淑妃去了?”
只有他能听明白皇上没说出的下话,张德全弓腰道:“淑妃娘娘去看过了,可没什么折,说是眼瞧着就……”。
萧昂突然转身,吓了张德全一跳,偷眼看皇上脸色铁青,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萧昂冷厉的声儿道:“太医怎么说?”
张德全头低低垂着,不敢看萧昂凛利的眼神,细细地声儿道:“尽事,听天命”。
张德全没敢抬头,感觉到脊背发冷。
他大气也不敢喘,静听皇上吩咐,很久,萧昂突然道:“传白如氏进宫”。
张德全领旨下去,擦擦一脑门子冷汗,皇上的心思难以琢磨,到底对季嫔是乎还是不乎。
玉清宫
淑妃正碧纱橱内看着宫中账目,就有乾清宫的太监来,传皇上口谕道:“皇上口谕,凡熙和宫季嫔有事,着淑妃娘娘即刻请御医白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