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宝珠才心里一瞬间闪过个念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赵胜是萧昂的人,那这事是否与萧昂有关,但看他对自己的关切又不像是假的,也就放下心,不管二人之间如何了局,她不希望他是谋害她腹中胎儿的人,心底里她极不情愿是这样。
进到寝宫,在榻上坐定,季宝珠说了事情大致经过。
萧昂当听到赵胜是谋害她的人时,神情似一愣,这刹那的表情,让季宝珠认定他与此事无关。
萧昂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脸,有些许愧疚道:“最近朕忙于朝廷上和太后的事,忽略了你,朕今后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季宝珠心下松口气,不管怎样,只要不是萧昂做的就好。
萧昂夜深就留宿熙和宫。
季宝珠不能侍寝,萧昂这些日子疲累,躺下便熟睡了。
次日一早,季宝珠迷迷糊糊就听见宫门外似有吵闹之声。
睁眼看萧昂自行穿好衣裳,看她醒了道:“爱妃,有朕在安心睡吧”。
萧昂就走出殿,芳春等宫人看皇上出来,都束手恭立,萧昂问张德全道:“什么人,天才亮就在宫门前吵闹”。
张德全忙回禀道:“禀皇上,是德妃娘娘,在宫门外请罪”。
萧昂眉心打了个结,有些不耐烦道:“她请什么罪?”
张德全恭谨地道:“禀皇上,德妃娘娘的猫闯了祸,是以德妃娘娘来请罪,现在宫门外跪着”。
萧昂对这德妃三番两次地失望,真是太不省心,想教训她一下也好,遂对张德全道:“出去传朕旨意,德妃的猫吓到季嫔,虽无事,然不能不罚,从今后无朕旨意,她不得随意出宫,老实在寝宫呆着,别在惹事”。
张德全领旨出去,出了熙和宫宫门,就见德妃可怜巴巴地跪在那里,于是传了皇上的话。
德妃叩头谢恩,宫人搀扶起来,回转寝宫。
这里,萧昂进碧纱橱内,看季宝珠穿衣起来,正找绣鞋下地,忙上前按住她,道:“没事了,爱妃不用担心”。
说罢,扶她躺下,自己出去,上朝理事。
季宝珠又躺了一个时辰,方起身。
梳洗了,才要用早膳,罗御女却从殿外进来,一进门,看季宝珠坐在那里好好的,奇道;“怎么妹妹听说姐姐让猫吓到了”。
季宝珠笑笑道:“这不好好的,就是猛不丁见猫,天黑没瞧清楚,以为是什么吓人的”。
罗御女朝她肚子上看一眼,看季宝珠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姐姐没事就好,妹妹就放心了”。
这也不知有几分是真话,季宝珠想,她怕是来看自己是不是有事,回头禀报皇后的吧。
白日,厢贵人又派人来问候,接着惠婕妤,端贵妃也派人来问候,季宝珠一一道谢。
水桃也过来,看她无事,就回去了。
昭仁十三年夏,皇太后崩,大晋朝上下举哀,皇帝缀朝。
后宫嫔妃得了消息,即刻从各个宫里赶到慈宁宫。
季宝珠听了消息,不免错愕,吴太后走得这么快,是她未料到,芳春找出素服,服侍主子换上,季宝珠又拔下头上钗环,妆匣中选了个素银的簪子,把一头秀发挽起。
收拾完,便带着芳春和春财赶奔慈宁宫。
走至半路,却见安王的肩舆打从东面而来,行色匆匆。
季宝珠见肩舆内安王自轿窗里露出半个身子,朝季宝珠所在方向看过来,倏忽见季宝珠也朝慈宁宫方向赶,却没有像往日玩世不恭表情,脸色凝重,深沉,似无心同她斗嘴,只默然点下头。
季宝珠站住让过他肩舆,才要接着赶路,却见甬道上急慌疾走几人,季宝珠一见,是淑妃带着几个宫人朝慈宁宫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