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到恩哥了,挪开。”
大金越过坟头,叼住阿仁的腕子往边上拖。
“完完完,你快过来看看,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呜呜泱泱一大片,弄不好咱得一人打四十个了。”
阿仁一面将匕首缠到手上,一面眯眼向下瞧。
“那是楠哥?”他有些诧异,“他怎么来这里了?”
“谁?这又是哪一边的?”
“哪边也不是,他是陈佬的手下,心狠手毒,但为人还算公正。”
大金点点头,嫌弃地看向阿仁手上的匕首。
“你就准备拿着把水果刀跟人家手枪拼命?”
“只有这个了,你也要找件武器,待会可能没人听你讲道理。”
“仁哥,我问你个事,待会——”大金咽了口唾沫,“待会咱要杀人吗?”
阿仁看看手,又看看天上的星,没说话。
“我有个法子,你能听我的吗?”大金上前一步,“咱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会尽我所能配合你,我也需要你的掩护。”
阿仁只拿眼看他,没有表态。
“我知道李大金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他定定望住他,“可是,你要信我。”
阿仁退后一步,“你想怎样?”
大金东转西转,寻了个大石头回来,塞进他手里,又指指自己脑袋。
“我先把命借你一会儿。”
贤哥身子贴在门后,侧脸看向大只狗。
“外面怎样?”
大只狗收回脑袋,关紧屋门,“鱼头楠的手下暂时不在。”
贤哥松了口气,抽出办公桌下面的小手提箱。
“没时间了,我在这里耽误太久了。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项目,是各方朋友卖我的面子,要是这单做不成,不仅搭进去的钱回不来,说不准命也难保,到时候喜福会和老客那边都不会放过我。”
他匆忙将大叠钞票和小金条甩进行李箱,头也不抬,拉开抽屉去寻护照。
“徐天恩的尸体有下落吗?”
“没。”
“罢了,眼下大事要紧。”
廖伯贤一面收拾,一面继续跟大只狗交代。
“事到如今我只信你,你留在这边替我善后。那个厂长留下的炸药我埋在了鹁鸽崖山顶的巨石下面,等我一走,你就点燃,炸平山头,直接埋掉下面的茶厂和鱼头楠的人,全部铲除,不能留下任何活口。要死无对证,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