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组织,却没有人知道它的目的与成立的时间,许多人可能是忘记了,然而更多的人却是从一出生开始便已经习惯了这个组织的存在。
就外界所知,圣徒的主要成员有七人,谁也无法肯定这七人是否还是当时成立佣兵团的那七个人。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即使是魔族人也鲜少有谁可以活这么久,久得近乎于永恒了。
那个小女孩儿似乎十分满意两人话语间的惊诧,她颇有些苦恼地说:“是啊,用来做什么呢?又不能吃!”顿了顿,她委屈地扁着嘴,眼眶里似乎还有些许晶莹的液体在流转,“可是主人想要啊……”
主人?圣徒背后居然还有主人?!是本就是那七人之一,还是隐藏在幕后的神秘人?最重要的是,封印石的存在本就很可能是魔界最大的秘密,就连他们两人也是因为修殿下的命令才略知一二的,他要封印石做什么?索菲与墓苦笑着对视一眼,风水轮流转啊,索菲简直没有想到,前一刻她还在对洛易的处境幸灾乐祸,下一刻竟然就轮到她头疼了,索菲纳闷了,莫非世上真有报应这一说?
“你说的太多了,格拉托尼!”那个中了定身咒的男人此刻已经恢复了,他一跃站到小女孩儿身边,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后脑,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小女孩儿委屈地揉了揉脑袋,拖长了尾音泪眼汪汪地回答。
索菲不忍地撇过头,那副受了委屈泪眼汪汪的模样简直太可爱,女性似乎天生便对这种可爱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魔族人显然也不例外。
余光中瞟到了一抹亮色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房顶,容不得多想,索菲眼疾手快地拖着墓跃下了屋顶,下一秒,爆炸声轰然响起,火光四溢,霎时间,那一栋房屋已变成了断壁残垣,烈焰还没有来得及熄灭,在碎石堆中熊熊的燃烧着,隐约可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从火焰中狼狈地窜出,衣衫已经凌乱了,斗篷的下摆被烧掉了一大截,露出里面同色的长袍,手肘和膝盖处还有一些划伤,没有流血,看不出来严不严重,小女孩儿甚至还趴在火堆边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空气中突然多出了一种仿若火焰一般的邪气,有人一袭红衣,踏着不轻不重的步伐缓缓地走过来,利落的暗红色短发仿若干涸的血液,一双如同血色凝结而成的明眸尖锐如猎鹰,他冷嘲似地说:“没有在第一时间赶来相迎,是红界招呼不周呐。”
一见到来人,索菲不自禁的哀叹了一声,抬手捂住眼睛:惨了,刚才时间紧迫忘了布下结界,这下好了,被主人家发现了。
红没有再多留意他们,这本是逃离的最好时机,索菲与墓却没有动,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因为封印石还没有拿到。不止他们,就连那两个圣徒成员也没有动,他们只是定定地盯着火海,沾染了尘土与烟灰的面上看不出来情绪,然而索菲却眼尖地发现小女孩儿的两手都自然下垂在腿侧,根本就没有封印石的影子!索菲瞬间了然,望着那断壁残垣的目光霎时变得火热起来。
红上前几步站立在废墟前,微微扬手,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瞬间向着两边靠拢,硬生生分出一条路来。他举步上前,口中轻声念了一句咒文,青灰色的小石子竟然就这么晃晃悠悠地从废墟中飘出来,直直落到他张开的掌心里。
他转身望着分别立在火焰两端的四人,沉声问道:“圣徒的人,还有……”他的目光移到索菲与墓身上,语调变得略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笑,却又像是怒极了,血色的衣摆在风中飘摇,映着艳丽的火焰,竟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他接着说:“还有修殿下的属下,不知你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倒不知我红界的皇宫何时成为了比武场?!”
“呃……咳咳……”索菲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微微转头避开红那过于灼热的探究目光。墓依旧直直地注视着红,不闪不避,身上有一种凛冽而兴奋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一种兴奋而满载着杀气的气息,红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淡然地转头,正好看到两道黑影一闪而逝,定睛一瞧,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个圣徒成员的身影。
“陛下……”旁边有人走到红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却并没有开口,事实上,谁都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未出口的话语。
“不用去追了,他们还会来的。”红阴沉沉地冷笑了一声,神色平静地说,转而看着索菲与墓,森冷的语气让人莫名地有一种被毒蛇缠上的错觉,他说:“还请二位给我一个解释,嗯,擅闯红界皇宫?事实上,我似乎还未与你们的修殿下熟悉到这种地步。”
第二百二十七章 莫名失控
门口的风铃随着开门时带进来的风叮叮作响,寒气肆无忌惮地从门口袭来,稍稍吹散了室内的浊气,酒馆里的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几个穿着防风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这种装扮在魔界很常见,许多佣兵或是外出探险的旅人都这样,因而也没有谁过多地在意这一行人。他们似乎因为赶路而有些疲惫,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液与酒气的味道,隐隐的还有一种诡异的恶臭,像是什么东西发霉腐烂了一般。蓝调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兜沿,往修的方向靠近了些,直到钻入鼻尖的玫瑰花馨香冲散了这股恶臭,他才微微展了眉。
“不习惯?”坐在对面的红看到了蓝调的举动,牵唇勾出一抹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不知道为何,明明一身红衣已经被墨色的防风斗篷所掩盖,暗红色的短发与血色的锐利双眸也全都被遮挡在兜帽中,只露出唇边微微上扬的弧度,他却仍旧能够笑出一种肆意张扬的味道,就像是天边不羁的云霞,没有人能够捕捉得到。
蓝调蹭了蹭修的手臂,没有答话,事实上,他权当那人是空气了。魔族人最是自私贪婪,而且睚眦必报,他还没忘记之前在凤凰谷红想要摄取他灵魂的事情呢,虽然阴差阳错下红似乎与小九相处得还不错。蓝调饶有兴趣地抬头扫了红一眼,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交情,才能让放浪不羁的红宁愿来找修也要为小九重塑肉身?
“很不适?”修低声问话,抬手搂住蓝调的腰,将少年揽入怀中。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只有与他靠得最近的蓝调才能够听得到些许,他微微垂首,拉开蓝调斗篷的兜帽吻了吻他的额头,一瞬间,周围那些气味诡异的恶臭似乎都消散不见了,只有淡淡的玫瑰馨香在周身萦绕,混合着几许暧昧的气息,蓝调莫名地觉得心中一悸,他稳了稳心神,用同样轻微的声音回答,“不,很好。”
红端起桌上劣质的酒抿了一口,那神情就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酿,他像是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一般,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捣乱破坏的可能性,他扬了扬手中的被子,做了一个邀酒的动作,漫不经心地说:“前面就是月之森了,我们如果走快些今晚就能到。”
任谁在与情人温存的时候被打断了都不会心情愉快,蓝调坐直了身体,狠狠地剜了红一眼,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红始终握在手中的透明小盒子,冷笑着说:“你似乎很着急?”
“自然。”不着痕迹地将小盒子收入怀中,红勾出一抹近乎于挑衅的笑容:“红界可是离不开我的。”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来着?哈……吟游诗人,真是不错的职业。”蓝调转头望着修,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地问道:“父亲,难道这职业在红界很重要?”
重要的当然不会是职业,而是人,反正红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红界之主,也怪不得别人会有这样近乎于嘲笑的疑惑,蓝调不怎么认真地想着。
修当然听出了蓝调话语里的嘲讽,也乐得配合,他凤眸一挑,轻笑着说:“也许红界比较与众不同吧。”
“啊,时间似乎不早了……”红一扬衣袖,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时间,僵硬的嘴角抽了抽,他说:“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还早。”修淡淡的说,动作自然地伸手捋了捋蓝调额前的碎发,他的神情很平静,静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手上的动作确实极尽的温柔,灿金色的眼眸近乎于专注地看着蓝调,他语意不明地:“听说冰炎族被灭族了。”
“确实,我前不久刚收到的消息。”红扬了扬不知何时掏出来的一张纸条,却挑衅似的无视了修,随意的递给蓝调,蓝调接过后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塞到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