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老城区向来安静的街道发生了不小的骚动,陈韵城的小商店被人给砸了。
那三个高大的陌生青年明显是直接冲着打砸来的,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直接便将陈韵城货柜里的酒还有烟掀翻在地,玻璃瓶碎了一地,值钱的香烟散落在地上,连着包装被踩得稀碎。
陈韵城努力反抗了,他揪住其中一个青年,把他的脸用力往地上的碎玻璃上按,然后就有另外一个人从身后抓住他衣领把他掀开,陈韵城坐在地上,手掌按进了碎玻璃里面。这时候甚至还有人闯进他的里间,把他存放的货物全部掀翻,然后用力猛踩。
这三个人砸完了店就跑,丝毫也不留恋。
陈韵城瘸着一只脚追出来,跑不了多远那三个人已经跑没影了,他停下来,胸口因为愤怒而激烈起伏着,忍不住骂一句脏话。
隔壁几家商店的人都听到动静了,但是没人敢出来管闲事,只有人偷偷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得也算是很快,龙展羽把警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下车,看见陈韵城坐在他自己的店门口,里面一地狼藉。
龙展羽走过去,低头看陈韵城,说:“你手怎么了?”
陈韵城手掌上鲜血淋漓,他正用指甲将一块插进掌心的碎玻璃挑了出来,眉头紧紧皱一下。
龙展羽问他:“要不要先去医院?”
陈韵城抬头,脸色有些阴沉,他摇了摇头,说:“不用。”
龙展羽于是不再问他,越过他身边进去了店里,小心不去踩地上的玻璃碎片,简单看了一圈,他站在店门口问陈韵城:“怎么回事?你先跟我们回去所里做个笔录吧,我找人来做现勘。”
陈韵城站了起来,对龙展羽说:“等我一会儿。”说完,沿着街边朝前走去。
龙展羽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
陈韵城去药店买了纱布和酒精,他自己用酒精喷雾在两只手掌随意地喷了几下当作消毒,忍着痛拿纱布把手掌给裹了起来。
做这些的时候,他正在警察上跟着龙展羽去派出所做笔录。
龙展羽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你脚也是被人打瘸的?”
陈韵城说:“不是,自己崴到的。”
龙展羽说:“那你还挺倒霉的。”
陈韵城没有心情跟他斗嘴,默默地看向车窗外面。
做笔录的时候,陈韵城把事情的经过完整交代了一遍,“我不认识那三个人,从来没见过他们”,他最后说道。
龙展羽问他:“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怀疑什么人可能会针对你?”
陈韵城摊开双手,看见纱布已经浸出血迹来了,他将手掌缓缓握拢,感受了一下痛楚,说:“我不知道。”
一个年轻警察在电脑前打字进行记录,闻言把“我不知道”四个字打了进去。
龙展羽这时候抬手示意他下面的内容暂时不用记,对陈韵城说:“你脑袋今天也挨打了?”
陈韵城看着他没说话。
龙展羽说:“张文勇都这样整你了,你还维护他?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
陈韵城说道:“我没有证据,不敢随便猜测。”
龙展羽说:“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情,你只需要提供线索,你大可以把最近有矛盾的人名字全部告诉我们,我们会去一一排查,你明白吗?”
陈韵城没有回答,而是问龙展羽:“为什么会放张文勇出来?”
龙展羽靠在椅背上,双臂懒散地抱在胸前,说:“因为证据不足,拘留了检察院也不会批捕,他只承认给那偷车的X族团伙介绍了改装车辆的人,但是现在改装车子的人和你兄弟周彦都没有到案,证据上咬不死他,就只能先放人。所以周彦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