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悦说完,许军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顾小娘子,你错怪在下了,这里的价格是上面规定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
奉谁的命?
顾希悦转眼一想就明白了。
“刘婆婆如果饿死了会怎么样?”
许军爷看了一眼刘婆婆,忍了忍道:“还是努力活着吧,主动饿死自己也算是自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顾希悦拳头都握起来了。
不是想打许军爷,是气的!
刘婆婆拉住顾希悦,一脸动容,“小娘子,你别为老身操心了,你也好好活着啊。”
说完她对顾希悦千恩万谢,抱着那包盐颤颤巍巍走了。
顾希悦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有人能自己弄到盐,你们会阻止他吗?”
许军爷一脸不可置信,摇摇头道:“不管,想要自己弄到盐,简直是痴人做梦。”
顾希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拿着自己那包盐跟梅香去打水。
顾希悦出生在经商世家,从小到大,家族生意发生过三次危机,每一次都很严重,她亲眼看着父亲想尽各种办法力挽狂澜,父亲曾经告诉她,任何时候,任何境遇,都不要轻易放弃,只要坚持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有起来那一天。
父亲的话让她印象深刻。
既然许军爷说不管南荒人自己弄盐的事,那别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管。
她心里有了数。
只是南荒的环境让她忧愁,自己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切都是未知,只能且走且看。
打好了一桶水,顾希悦感觉一个提着太重了,这木桶提手太粗了,两人一人一侧提着也吃力,顾希悦左看右看,最后在军爷外院墙边找到一个一米多长的木棍,问过许军爷知道后便拿走了,穿过桶提手跟梅香抬着,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往回走的时候,阳光灼热,不过海风吹在身上阵阵凉爽,一路上梅香在背后说个不停,顾希悦时不时嗯一下,一边走,一边看着右边茂盛的野草荒滩,走着走着,她发现野草里两种草最多。
一种草叶子细长像柳叶,只有一个主茎,柳叶状的叶子四周分布均匀从根部到顶部,还有一种野草她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路边见过。
这种野草主茎上分叉几个副茎,每根茎上的叶子大大舒展,由一个个霜花式的形状组成,仔细看,还挺好看。
顾希悦记得有一次她手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肿了一个包,外婆顺手就掐了它的叶子,用石头在石板上捣成糊状敷在她的小伤口上,那种感觉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每到夏天,外婆就拿出一截晒干的草辫子,说是驱蚊的,她割回来的草顾希悦见过,好像就是这个草,而另一个柳叶条野草,似乎也是。
顾希悦眼前一亮,停了下来,招手让梅香一起把水桶放下。
“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让奴婢一个人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