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凌璋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竺槿之前穿的常服都被收去了,这里确实没有其他可以更换的衣裳了。
“这……”宿凌璋也有些犯难,自己是“男子”,在屋中只穿着里衣也没什么,可竺槿就不太方便了。
“那……不如您直接歇息吧?”宿凌璋道,“我为您守夜,您好好睡一觉吧!”
“好!”确实很多天没有睡好觉的竺槿答应了下来,可就在宿凌璋背过身去,准备叫竺槿脱嫁衣的时候,屋门又被几个山匪捶得咣咣响。
“干什么?!”
宿凌璋急忙冲到了门后,冲着外面大声问道。
“哎哟?新郎官,还没休息呢?”门外的山匪很明显喝醉了,隔着屋门仿佛都能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新郎官,我们来给你闹洞房了!”
“去去去!闹什么洞房啊?!”
宿凌璋怒道。
“哎呦呵?新郎官还不愿意了!”喝醉的山匪转身冲着身后说道,“你们说,咱哥几个能放过他吗?”
“不能!不能!”其余的山匪跟着起哄道。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赶紧给我……”宿凌璋见势不妙,便想喝退这几个山匪,可没成想,外面的山匪不等宿凌璋把话说完,就把门给顶开了。
宿凌璋双手难抵众拳,屋门一开,几个山匪一拥而入。
宿凌璋不知道山匪闹洞房是怎么个闹法,便赶紧回身往床边跑,想先护住竺槿,可回头一瞧,竺槿已经躺进了床里,床边的帷幕也拉下来了,而那件大红的嫁衣,就散在床边。
“哎哟,这……”
几个山匪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看只穿着里衣的宿凌璋,又看看床边散着的嫁衣。
“哎哟,原来你们正……”几个山匪见状,也不再嚷嚷着闹洞房了,他们拉着喝醉的那个山匪,往门外退去,“哎呀,打搅了新郎官的好事……”
“那你们还不快走!”宿凌璋一副猴急的样子,瞪眼吼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几个山匪说着,离开了屋子。
宿凌璋松了口气,她回到床边,捡起了散落的大红嫁衣,对帷幕里面的竺槿说道:“小姐,他们走了,您好好休息吧,我在旁边守着。”
令宿凌璋有些意外的是,竺槿并没有应声,帷幕里面静悄悄的。
宿凌璋有些不太放心,但又不敢轻易掀开帷幕去看,她试探着又喊了几声竺槿,才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唔”。
宿凌璋放下心来,她将嫁衣搭在了衣桁上,又挪过两张椅子,打算在椅子上凑合一宿。
即将入睡之际,宿凌璋忽然听到,竺槿的床上传来了些动静,宿凌璋马上抬起脑袋,细细听着,她发现这动静好像是竺槿的呼吸声。
莫不是公主又要打鼾了?宿凌璋不由得轻笑一声,她不再多想,重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重新准备入睡。
然而这阵呼吸声却搅得宿凌璋再也睡不着了,宿凌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似打鼾又不像打鼾,宿凌璋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再一次来到床前,轻轻呼唤了几声竺槿。
帷幕中还是静悄悄的,只是呼吸声愈加沉重了,宿凌璋思虑再三,还是伸出手去,掀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