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眨眼,怕眼前的一幕又是一场梦。
直到眼前的曹子栀将他的手腕握住,冰冷的触感冻得曹勇生一哆嗦。
“爸爸,我回来了,对不起。”
曹子栀抱住曹勇生的胸膛。
曹勇生只感觉锁骨下方的躯干仿佛入怀一块冷得彻骨的千年寒冰。
他经历过无数诡谲的事,此刻意识到怀里的女儿已经并非人类了。
他缓缓抬起手,紧紧拥住怀里这个他妻子留给他的稀世珍宝。
去年年底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连续睡超过1小时的觉,他总能梦见老婆质问他怎么没有好好保护栀栀。
还有栀栀满脸血泪地远远看着他。
曹勇生的心口泛着疼,他没忍住,七尺男儿的热泪当着众人的面流了下来,他用手抚摸曹子栀的头发,哽咽道:
“栀栀,爸爸很想你。”
何家人很识趣地转身下了楼,给这对父女腾出空间。
老管家给他们泡了热茶。
也不忘给刚没有上楼一直在后花园看三角梅的观今也奉上一杯。
半小时后,曹家父女才下了楼。
曹勇生看着女儿口中的玄师在客厅茶几边上捏核桃吃。
那个年轻女玄师也不用核桃钳,就单手拿了三个核桃轻轻一捏,核桃壳化为齑粉簌簌落下,仅余包着分心木的白色果仁留在手心。
她再捏起核桃仁开开心心吃起来。
“谢谢孟玄师送小女回来。”
曹勇生走到观今对面的位置坐下。
“客气了,曹先生。”
观今将没吃完的核桃仁放在一旁,看向眼睛哭得微肿的曹勇生,答道。
“曹子栀现在是我的役鬼,受我庇护。送她回来和阳世的亲人团聚是我应该做的。”
曹勇生现在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魂飞魄散了,曹勇生还是觉得太便宜严依依了。
但他的珍宝失而复得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他的栀栀自此永远停留在她的十六岁。
曹勇生打量着观今,对方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曹勇生以前是华国秘密项目的特种兵,伤退后在晶城做安保发家。
他前半生阅人无数,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这女玄师年纪虽小,但眼睛清亮,通身气派看起来周正。
“那栀栀以后便麻烦您了。如果有需要,我这边也能帮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曹勇生牵过女儿的手,把她推到观今身旁,郑重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