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邹师傅吗?”
为首的女生见两人出来,眼神在何澄身上停留一秒后,转头向老邹问道。
老邹打量了后面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清一色是年轻的男人。
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很短时间赶上山的,但每人吐息平缓毫无疲倦之意,有两人的袖子挽至上臂,露出的胳膊精瘦有力。
虽然道袍很单薄,看这几人面色红润,完全不惧现在此时已经降至零度的气温。
最后他才将目光落到为首的女子身上。
她身着款式简洁的白色冲锋衣,下面是宽松的工装裤,只斜背着一个松垮的背包。
她的短发被山里的风得有些乱,一双眼睛在刘海下显得尤其清亮。
“你是?”老邹很确定并不认识在他院中的年轻女娃娃。
“两天前,杨姐应该告诉你,有人找你做向导。”观今眼睛含着客气的笑,向老邹解释道。
这周一?
老邹皱着眉努力回想,杨姐是他老伴,她一般都在北地县城里带孙子。
他拿出手机翻到老伴的微信,把这周两人的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嚯!老伴还真的提过。
“确实有这个事,不好意思哈,小妹妹,我太忙给忘记了。”老邹转身想回屋给他们倒热水。
“邹师傅不必客气,现在时间紧急,你穿好外套咱们就出发。”
观今见老邹转身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赶紧制止了老邹:“我们主要是对枯里木山区西南边地形不熟悉,需要一个向导。”
老邹也不多问,老伴杨姐性子谨慎,能通过她的肯定找自己做向导,那肯定就没问题。
老邹穿好厚外套,外面再罩了一件雨披,见何澄还直愣愣地站在台阶上,老邹摇着手让他回里屋去:
“小何,你就在我这里待着,厨房里有吃的,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下肚,我晚点回来。”
“袁康可能快不行了,你们尽力救他吧。”何澄见老邹和那几个人都往外走,在老邹掩上院门的时候,他也顾不上心里的杂乱思绪,急忙大声叫道。
“有我在,肯定没问题。”走在最后的年轻女子侧脸点头回应,左手举得高高的。
何澄看到那只纤细的手比了一个oK。
见几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何澄后知后觉地猜到了观今的身份,还有关于她纷纷扰扰的舆论。
老邹走在最前面,他后面是五个年轻道人,观今压轴。
一路上都在赶路,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周围有没有受伤围困的参赛选手,全程观今都没叫苦,这让老邹刮目相看。
他一直以为女娃娃体力始终跟不上男人,而老邹也不太明白,观今年纪最小,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十分娇气的女生,却走在最后面。
一般都不是厉害的人才走在最后吗?
直到看到观今三两步就从自己旁边往山坳里一跃而下,单手拎着一个起码180斤的壮汉如履平地翻腾回来。
“孟师叔,让我们来。”
那几个年轻道人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等观今回到平地几人蜂拥过去接过晕过去的参赛选手。
“编号YS187。”
这名体型高大的男选手嘴唇冻得发紫,右脚踝鼓起一个大包,观今拎他起来的时候他身上还裹着一条银色的应急保温毯。
人虽然已经晕过去,但求生本能让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保温毯的两个角,嘴里无意识地还偶尔呻吟着。
观今对照参赛人员的表格找到选手的名字,这表格还是曹子栀黑了银杉杯马拉松承办方的电脑才拿到的。
“YS187号,尚酷,男,33岁。”观今念着尚酷的大致资料,把昏迷过去的人给对上号。
“他应该是迷路了脚滑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