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他的装束和行为明显是为了隐藏身份。李汉民说,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陈飞也说,他下楼行色匆匆,有些鬼祟。这说明,他的身份见不得光。
“其三,庄昀让李汉民进屋的时候,李汉民并没有看见他。也就是说,当时他藏在某个房间里。那时候李亚茹还敷着面膜,她应该在之前一段时间里都是醒着的。家里钻进来一个大活人,李亚茹不可能不知道。可你记不记得李汉民说过,他换鞋套的时候发现门口垫子上只有一双女士鞋。如果是普通朋友拜访,为什么连鞋都要藏起来?结合种种迹象来看,我在想,会不会是李亚茹把黑衣人藏了起来?而那个黑衣人,”庄昀的眉眼紧了紧,“会不会就是孩子的父亲?”
强子心里咯噔一下,再没心思说笑:“也就是说,陈飞监视了一个月,到底是看到了那个男人!这很有可能,唉,他要是能追上他就好了。”
庄昀点点头:“这也是件蹊跷事,那么大的雨,人不可能一瞬间就没影了。还有犯案时间的问题,半个小时,怎么可能呢?还有西瓜,还有氯氮平……”
“好了,别想了,”强子拍了拍庄昀的肩膀,“一件件事来吧,先找到黑衣人再说。”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边还有几缕晚霞,让夜色看来暖烘烘的。他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兴许知道点什么。”
“贝雯。”庄昀说。
强子点点头:“她自己说的,李亚茹什么都会和她说,就算没说过这事儿,这人她也应该有些眉目。”
“对,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话音刚落,强子的摩托罗拉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就是贝雯。
“说曹操,曹操到。”强子笑了笑。庄昀听到贝雯的名字,眼底却擦上了一抹淡淡的忧虑。
第54章邱少陵
那个高大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女娲注意到他下半身与自己一样,是一条粗壮的蛇尾。“啊,你是伏羲。”女娲赞叹起来,他的丈夫不远万里来接她,让她感到安慰。身旁的小人还是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团聚在伏羲身后。
——《女娲》
1994
贝雯害怕医院,害怕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可她偏偏只能读卫校。开始当然难过,可日子一长,她也就惯了。1994年夏,她毕了业,分配进了江城市医院,整日里与消毒水为伍,也是一样的活。那时候她才发现,没什么怕不怕,人都是逼出来的。
上了卫校,她也到了该恋爱的年纪。贝雯的美貌远近闻名,90年央视播了《封神榜》,之后她就得了个称号叫“小傅艺伟”。其实她并不像傅艺伟,但那时候傅艺伟就是全国人民对女性美貌的全部想象,所以,这个名号很快叫开了,连校外的都知道。
读卫校的这些年真有不少人追她,可她一个也不敢答应。她心底里有秘密,怕被人发现。那时候的男生追女生,老实的就太老实,几个月一句情话都不敢说,只是给你打水修车子,变着花样对你好。路子野的就特别野,上班路上拦,下班家门口堵,简直和土匪一样。放现在都能告他性骚扰。可不论哪一种,贝雯都不敢接受,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虽然不敢恋爱,但贝雯迷上了小虎队。现实中的人她不敢,遥远的近乎是虚幻的偶像,她却可以喜欢。最喜欢谁呢?霹雳虎太帅了,抢的人太多;小帅虎的模样她完全无感;她喜欢一脸青涩的乖乖虎,苏有朋。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盒磁带封面上。那双眼睛干净纯粹,就好像梦里见过似的,然后她听了那首《青苹果乐园》,一边听一边静静流泪。歌是欢快的,却也充满了忧伤。
周末午夜别徘徊,
快到苹果乐园来,
欢迎流浪的小孩。
贝雯觉得耳机里流淌的不是音符,而是自己的心声。很多她感受到却说不出的东西,都被这三个远在天涯海角的偶像唱了出来。“流浪的小孩”不正是她自己么?不被接纳,不被看重,一个小孩要面对整个世界,她只能去流浪,逃离一切无能为力的东西。
那天在宿舍,这一首歌她听了一个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表姐,她可能早就离开了。
李亚茹她俩事后分析,这恐怕就是为什么她一见邱少陵就彻底沦陷的原因。
贝雯和邱少陵是在医院急诊认识的。那天外面下着大雨,急诊里特别忙,门口的石阶上踩的泥水纷飞,好像过道里都腾着雾。
邱少陵感冒发着烧,来医院吊水。贝雯那时候刚毕业,本来被分到了儿科。可她扎针不行,科室刘主任就把她送去了急诊培训。要不是那天忙不过来,也轮不到贝雯给邱少陵扎针。第一针没见回血,她抽出来又往里推,还是没见血,她鼻子上已经出了汗。到第三针的时候,邱少陵终于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贝雯这时候才顾上抬头,瞅了一眼。呀,这不就是苏有朋么。
邱少陵生的白,又是个少爷,年轻的时候奶气很浓。他在病中,眼里满是痛苦和憔悴,贝雯好像见到了另一个流浪的小孩。一时间,她都忘了继续扎针。
“护士,你……你没事吧?”
这是邱少陵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周围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病人。
第四针,终于一针见血。两人看见血,同时长出一口气。接着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笑完又觉得尴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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