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似是思考了很久,温溢之?认真道,“以后进了研究院,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
男生话未说完,一道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闻笛。”
似乎是怕谁听不清,来人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绕了几圈,又低低喊了一遍。
“闻笛。”
嗓音沙哑又暗沉,仿佛响尾蛇捕猎时发出的嘶嘶声,在一片吵闹中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周围瞬间就安静了,大家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源。
夏剑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边,正半靠着白墙,似笑非笑地看着闻笛。
温溢之?皱眉,显然被打断说话让他有些不悦,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不怀好意的视线。
闻笛也跟着笑了笑。
参加比赛以来她越发爱笑了,特别是这种时候。
她示意温溢之?走开,上下打量着对面人,一脸真情实感地开口:“怎么,夏大少?爷,伤好了?”
作为?夏国纲将军的儿子,夏剑屏一直被外界称为?大少?爷,但除了军方的人,鲜少?有其他人敢这样当面叫他。
因为?他自己,本身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所?以闻笛这话一出,说是关心,倒更像是挑衅。
顿时教室里有其他好事的选手?也暗戳戳看了过来。
夏剑屏却似乎并不在意,漫不经心道:“好了。”
“是吗?”闻笛视线落在他染了血的制服上,“那大少?爷可真是体质惊人。”
被恐龙爪子狠狠撕扯过的伤口怎么可能那么快好,这个回答要么是敷衍,要么是逞强。
但面对闻笛的嘲讽,夏剑屏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答道:“小伤口,十分钟就能痊愈。”
闻笛收回视线,没有揭穿他,惋惜道:“看来我还是下手?轻了。”
两人语气平和,好像真的是朋友间的闲谈一般,周围不管是队友还是其他选手?,都默不作声,不敢出声打扰。
夏剑屏抽出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撕去包装纸,塞入口中。
“不止是轻了,”他说,“还慢了。”
“是,”闻笛点点头,“还得向你学习。”
听到这话,夏剑屏勾起嘴角,似乎心情愉悦。
他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而后眯着眼,一点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那团白炽的灯泡,不知在思考什么。
教室的灯光明亮又耀眼,光线直直照射下来,在他的头顶倾泻而开。
散开的光线形成一团光束,将男生圈住,与四周隔离了开来,这里明明是教室的角落,此?刻却成了教室的中心,聚焦着众多视线。
没有人出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