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见谅,他就是个孩子,没规矩,我以后会提醒他的。”
“行啦,我也不问。什么时候你觉得方便,咱们再说。你看前边,”陆筝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军营大门,远远便能看到,有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候他们的到来。
李迁旧部,在百里子苓来之前,已经被赵启的人掌控。当然,这种掌控并不是绝对的臣服,而且这些人也是各怀心思,虽然已经杀了一些李迁的心腹,但其中是不是还有,谁也不知道。
百里子苓就带了这二十人来接管军队,这其实也是一个挑战。
北方防线的人全都加起来,十几万人总是有的。而这些人里,不少人久经沙场,也荣立过不少军功,只是跟百里子苓比起来,没有那么名声显赫而已。
这其中,还有一些人是当初跟随过百里老将军的。
说起来,百里子苓对这里还挺多感触。五年前,这里的军营里还挂着‘百里’二字,那是她父亲的天下。
她也是在这里跨上了战马,从此开始了征战沙场。
“末将张及、末将秦池,参见卫国公!”
百里子苓一下马,等在军营门口的人顿时单膝下跪。
百里子苓扫了一眼众人,他们中间既有身披甲胄的武官,也有身穿官袍的文官。
“都起来吧!”
百里子苓应了一声。
“谢卫国公!”
众人皆起,百里子苓打量了那个叫张及的一眼。
张及,四十五岁,曾经在贺老将军麾下,五年前李迁接管北方防线,兵力不足,张及便被调到了这边。
张及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几乎没有什么傲人的功绩,但是,能在第一时间拿下李迁旧部,并控制住这十几万人,这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他,一直都是赵怀的人。
秦池,不到四十,一脸络腮胡子,看着凶神恶煞,不太好惹。据说,此人作战凶猛,就如同监牢里放出来的恶兽,在战场上杀起人来,简直就像个恶魔,这传说与他的形象倒是颇为相应。
百里子苓来之前,赵怀从兵部那里拿了一些官员的履历过来,主要是让百里子苓提前熟悉北方防线的中上层军官,以便她快速地掌控这支军队。
“国公爷,请!”
张及退了一步,让百里子苓走在前面。
这座军营百里子苓很是熟悉,只是如今里边的布局略有改动,但当年她父亲留下的痕迹似乎都在。
军帐之中,百里子苓的脚步刚刚迈入,众将皆跪,齐声高喊:参见卫国公。
百里子苓大步而入,身后跟着张及、秦池等人。
这等阵仗,百里子苓从前常见。他父亲在军帐议事,又或是有战事发生,皆是这种场面,所以对于她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半点不惧。
“诸位请起!”
百里子苓的手握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冷眼看着面前站的那些人。这其中有两个还是她的旧人,当年便在她父亲的麾下。
“诸位,我百里子苓受皇帝令,接管北方防线。诸位皆是北方防线的老人,论年纪,我刚刚扫了一眼,应该都比我大。
论从军的年月,怕是也没有比我少的。所以,以后还望各位叔伯兄长,多指教。我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各位看在我年纪小的分上,也多包涵。
不过,如果谁想起别的心思,觉得我年纪小,便好欺负,那也可以试试。我手中这把剑,在站的诸位里有见过的。五年前,这把剑便在这里。”
百里子苓突然抽出了剑,“它,曾经随我父亲南征北战,也曾出战埋羊谷。这五年,它也跟着东奔西走,在南方杀过匪,在北楼关砍过燕云人的头颅,前不久,它还跟我一起在上都城染过无数叛贼的血。但我希望,它不会沾上你们之中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