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段记忆太过痛苦,所以下意识的不想想起吗?
可是,为何从前苏瑾琰所经历的种种,一幕一幕,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温瑾言垂下了头,看着自己摊开在膝上的手。掌心的纹络一条条,不知昭示着什么命运。
如果再次见面,林之墨,你会认出我吗?
这个突然冒出脑海的念头,让温瑾言吓了一跳,几乎难以置信。为何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他的眉眼,都无比清晰,仿佛所有的时间都未曾流逝,她还是那个睿王府的世子妃。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啊。
“这事以后不必再提了。”温瑾言用力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仿佛刻下烙印,“我再也不想听见睿王这两个字。”
“是!”青柳与墨荷齐齐应是。
“茶凉了,我替您换一杯吧?”墨荷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死寂,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热茶。
温瑾言抿着热茶,心里仿佛有一道缺口,所有的温暖与阳光,都从这个缺口漏下去,得不到丝毫温暖。
真冷啊。
温瑾言打了个寒战,将头埋在双膝间,紧紧环抱住自己,似乎这样,就能得到些许温暖一般。
都过去了。
她不再是谢家遗孤,为苏家所收养的女儿苏瑾琰,而是温家嫡次女温瑾言。
“去找几块绸布来,我先练练手。”温瑾言的女红并不出众,但拈针穿线,绣花做鞋也算拿得出手。既然要给温瑾仪做鞋,那就得做到最好。
“三小姐不是让您去她那里去取花样子?”青柳嗤笑了一声,“既然这样,我就去走一趟吧?”
“嗯。”温瑾言淡淡应了,坐在窗前,有片刻出神。
早膳时,林妈妈到底和大太太说了什么?
也许是某种直觉,温瑾言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和温瑾仪有关。
温家是书香门第,百年来出了数十个进士,温瑾言的祖父曾是首辅,因病去世。大老爷也曾官至四品,只是守孝三年后,未见起复。倒是二老爷后来者居上,如今已经是吏部侍郎,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温瑾仪作为温家长房嫡长女,嫁给杭州知府黄玉的嫡长子黄柏,也算是门当户对。唯一可惜的,大概是温瑾仪出阁七年,至今膝下犹自空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太太就算再心痛长女,在子嗣问题上,始终无法挺直腰杆。
难道这次也是为了子嗣的事情?
温瑾言心里记挂着这事,到了晚上请安的时候,难免就多留意着。谁知道大太太神色如常,好像早上的事情只是错觉一样。
温瑾瑜一如既往的凑在大太太跟前尽孝,见温瑾言安静的坐在一旁,笑道:“我着人送去的画你可还喜欢?”一边说,一边抿着嘴笑,“你派去的丫鬟可真是厉害,挑了好一会才挑了我用了十几天功夫画出来的兰草图,眼光也忒毒了些。”
既点出了自己的用心,又刺了青柳一回,更在大太太面前摆了温瑾言一道。
若是到时候鞋子做出来不好看,那可就全是温瑾言的罪过了。
“那丫头只知道挑花样多的,哪里晓得我手艺不精,只怕要贻笑大方!”温瑾言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依偎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