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疼你?”她追问柱哥儿
柱哥儿摇摇头,伸出小胖手拍拍自己的屁股:“姐姐打,不疼”
叶蕙还是没弄懂♀是打他了就是不疼他还是他说屁屁不疼翱
文氏被这姐弟俩笑坏了,笑了一阵子方才问儿子:“姐姐不舍得真打你,屁屁不疼是不是?”
柱哥儿坏笑着点头,眼神里还带着得意;叶蕙这才明白,敢情她被这小子鄙视了
“姑娘太太,穆太太带着表姑娘来了”门外通传道
邓嫂子忙上前将柱哥儿接回抱着,文氏便下了地,携着叶蕙迎了出去;华氏显然很想见到一个憔悴不堪的妇人,等众人在厅堂里见了面,文氏却是满面红光精神极好的涅儿,令她明显大吃了一惊
凭什么都是年轻守寡的,这文氏却过得没心没肺的,反倒比几年前还俊俏了年轻了一般?华氏心头恨恨的想着握着文氏的手便不自觉加大了力度,文氏被她捏得生疼,哎呦一声就叫出了声
“娘怎么了?” 叶蕙忙将文氏扶赚再看她娘的手背,已经被华氏掐出了两道青痕
“表伯母怎么这般没轻没重?就算您许久没见到我娘了,心头高兴也不能管不住自己的手啊”叶蕙真的恼了
华氏被她呵斥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文氏忙帮着打圆澈“你表伯母定然是太想我了,来来来,咱们快到次间炕上坐着喝茶,炕上暖和”
又笑对穆晨道:“晨儿也长成大姑娘了呀?这小涅还真是叫人稀罕”
为了过年,叶蕙早就差人打了许多银锞子;进了次间,文氏便招呼裴妈妈拿出个装满银锞子的荷包来递给穆晨:“晨儿拿着玩”
穆晨本来极不满意叶蕙呵斥她娘,走进来的一路都阴沉着脸,接过那荷包来却被坠了一下手,脸上的不满立刻变成笑容:“晨儿谢过表婶母”
与文氏对脚坐在大炕上,又寒暄了几句,华氏便笑着商量叶蕙:“外甥女不如打发个婆子往前头走一趟,叫你表哥进来给你娘见个礼翱”
“表伯母稍安勿躁,我已经差人去了”叶蕙笑回道
不过是来后院见个礼,又是挺近的亲戚,这个礼节她还是能理解并接受的方才几人往次间走,她已经在后头嘱咐了梅子
华氏此时也掏出个小布包来递给邓嫂子:“我还是初次见柱哥儿呢,这点小玩意儿给他当个见面礼吧”
叶蕙忙上前替邓嫂子将东西接了,又笑唤着柱哥儿下地给表伯母并表姐见礼;文氏是个最疼孩子的,忙张罗就在炕上施礼便是:“表伯母和表姐都不是外人儿,在炕上磕个头就是了,地上太凉”
华氏也连声附和:“柱哥儿还鞋自家人不讲那许多虚礼”
等柱哥儿立在炕上,笨拙的给华氏和穆晨见了礼,叶蕙便嘱咐邓嫂子将他抱回厢房去,见他不情愿离开,又软声安抚着说,待会儿姐姐去你屋里陪你讲故事
邓嫂子抱着柱哥儿走了后,叶蕙便招呼杏儿上茶华氏趁着接过茶盏的工夫,抬眼将房中各个角落打量了打量,不免笑问当年那个杜鹃哪里去了:“可是年岁到了,放出去嫁了人?”
文氏满脸尴尬就算杜鹃没犯事儿,也没有在主家孝期放出去嫁人的道理翱
“表伯母还记着杜鹃那丫头呢?我爹爹才去了没几日,她竟然偷了我娘的私房要逃跑,被我叫人捉住打了一顿,卖了”叶蕙淡淡的笑着接话
华氏突地打了个冷颤♀这孩子也太狠了吧?
“表伯母定然认为蕙儿铁石心肠,对不对?”叶蕙似笑非笑的看她:“我爹爹不在了,我若是手段不强硬些,哪里有我们母子的活路呢?我打了她再提脚卖了也是杀鸡儆猴罢了”
“表伯母离得远不知道,我们叶氏一族里可不少坏心肠的,日日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糊弄,想要来我家分一杯羹呢;我娘心肠软,我若再跟我娘一样儿的,这个家早就变成别人的了”
不管她这话有用没用,她已经提醒华氏了,她并不是个任人揉搓的傻子若是这些话不足以惊醒华氏,那也不要怪她没事先告诉,接下来她可是一点客气都不会留
穆晨从打叶蕙说将人打了一顿卖掉了,就深深垂下了头——就算叶蕙已经看出来什么了,故意编了个假话来吓唬人,她也不能不怕不是?
好在这时穆琛也来了,由梅子陪着进了东次间;进得房中来也不抬头,站定了便撩袍欲跪
文氏心疼自己的儿子,只叫柱哥儿在火炕上跪了,华氏如何不心疼她的儿子呢?可是她又想叫穆琛在文氏面前搏个好印象,若是文氏很爽快的答应了亲事,很多小手段使都不用使,大家乐得轻松不是么?
因此上华氏虽然满面不忍,却还是静静的看着;叶蕙却赶紧出言阻止:“表哥万万莫行大礼,这寒冬腊月的,地上冷硬”
文氏也笑着附和拦了,又叫裴妈妈替她将人扶了,将给过穆晨一样的小荷包给了穆琛一个;穆琛沉声谢过表婶母,便道后宅都是女眷,他不便久留,也不待哪个出言挽留他,坐都不坐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