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件一件解决,还能怎么样呢,继续回庄子里躲着去?
若真是来一个厉害的,自己斗不过,也就直接逃了,可偏偏竟是这么一个情况,这里那里都是邪祟四起,但又不是都那么厉害。
一件件解决起来不难,但却没个完。
刚刚才解决了娃娃闹了夜啼郎的事,那边又说某某家的大姑娘被迷了,刚刚才过去把那大姑娘绑上,夹着手指送走了那上身的东西,这边里又有一家大活人,冷不丁的就不见了。
才刚刚把人从井里捞了上来,忽然又说那边娃娃开始哭,周围的火把全熄灭了,怎么点都点不着。
胡麻等人不能不管,每到一处,解决了这里的,又得紧着去解决另外一个,刚刚得着了些许安稳,气都没喘上一口,又忽然来了一窝子人喊。
能不去吗?
若不去,便是小邪祟,也能闹出来大祸。
但若是去了,又偏偏又是各地里事情不断,想歇都歇不下来。
如此忙忙活活,来回奔走,竟已是连过了两天一夜,胡麻及庄子里的伙计,都是满身疲惫,偏偏四下里的事情,竟是更多了。
“……”
“……”
“还没有找到么?”
而在胡麻带了一众伙计,在庄子周围,忙忙的奔来奔去时,朱门镇子旁边的荒山上,郑大香主郑知恩,正拿过了刚刚老仆人送过来的食盒,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有酒有肉。
他挟了一筷子肥肉,然后滋一声,喝了一口小酒。
看那享受的表情,似乎在品尝最后的晚餐一样。
可是他在那里自斟自饮,旁边的青衣童子们却是仍然一个个跪在了旁边,被山风吹的脸色铁青。
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他这么舒服,翻出个阴冷的眼神,向着郑香主寒声问道。
“师兄急什么?”
郑香主向了那位青衣童子笑道:“想要逼人出来,就得小火慢炖才行。”
“你瞧,青衣老爷只是吹了几口气,那几个地方都乱起来了,甭管是草心堂,还是明州府衙,又或是梅花巷子,本来都是不想管的,但碍不住百姓哭求,到底还是出了手。”
“甚至,连我没想着能出手的那个庄子,也出手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躲着,会缩在洞里,那样,才会让这油锅,更热一些……”
“……”
“出手了有什么用?”
青衣童子森然道:“他们都出了手,那人混在里面,不就更找不到了?”
“若都不出手,才找不到。”
郑香主慢吞吞的道:“既然出了手,抽开手就难了。”
看着他仿佛信心满满的样子,青衣童子这种脑袋不太正常的都觉得他不正常,冷笑道:“可你这么熬着,那些人若是撑不住,死了人怎么办?”
“死了,也就死了呗……”
郑香主淡淡道:“若不死人,又怎么能到了贵人要的火候?”
旁边的青衣童子,豁地明白了这郑香主的主意,脸色都微微一变,仿佛直到这一刻,才看懂这位香主。
不仅是他,便是那飘荡的黄幡之下,恶鬼面具,都仿佛散发出了一股子阴气。
这青衣童子似乎听到了面具的话,表情忽然变得阴冷讥嘲起来:“郑香主,不论事情如此,祸乱一府的罪名,可不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