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虫先生。”涂介元的危机意识马上升起,因为近日来薇薇对大虫先生的好奇远超过任何事,而他不觉得这是好现象。
“不是,不是大虫先生,是糖果小姐,我想去找她。”
薇薇的答案让涂介元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虫先生那就好,可是……涂介元又担心起另一件事。“可是你不认识她,你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
“我有大虫先生给的线索。我知道糖果小姐常常在哪里出没。”
“那又怎么样?你想埋伏在那,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问她是不是糖果小姐吗?薇薇,你该不会真以为大虫先生信里的糖果,真叫糖果吧!”
“我当然知道不是。”
“那你怎么找出她来?”
“我相信我一定认得出她来的,只要让我看到她,我会知道她就是大虫先生口中的糖果小姐,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薇薇如此坚信、如此有信心,因为她近半年来,将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大虫先生的信上头。
她就像是名侦探柯南一样,从信里找出蛛丝马迹,拼凑两人的模样与爱情,大虫先生与糖果小姐在她心中已织成密密麻麻的一张网,在她心里生了根,就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份。
日子渐长,她愈想知道那对男女所发生过的事,而她不敢去找大虫先生——毕竟她不认识那个人,怎么知道他是好还是坏,但糖果小姐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女生,相对的就比较没危险性。
“涂大哥,你让我去吧,好不好?”薇薇求他了。
涂介元如何说不好?
薇薇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权去她想要去的地方,她之所以来问他,纯粹的只是基于礼貌,就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照顾地,所以她觉得他像她的监护人,她的行为必须对他有所交代,就仅是如此,没有多余的情份了,但,涂介元要的不只是这样。他多希望薇薇像以前那样,任性也好、耍脾气也罢,她那样总比现在这样对他客客气气的来得强。
“去吧。”他放她自由。
如果薇薇想飞,他便放手,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薇薇笑开了眼,扑过去抱着涂介元,亲他脸颇一下,那是感谢的亲吻,就像小女儿要到她想要的东西,感激的亲爸爸一下那种无关乎男女情感的吻。
薇薇究竟将他当成什么了?涂介元忍不住叹气。
“涂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我很任性、不识好歹?”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在叹气。”
“叹气是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薇薇好奇地的问。
原因是因为他爱她,而她却一直不懂、不知道,这是涂介元一直藏在心中,隐忍没说出口的话。
“别说涂大哥的事了,说说你吧,都决定要去旅行了,有没有周详的计划?”
“计划?!”薇薇皱着脸,不就是行李收一收,带足了钱跟信用卡、提款卡诸如此类的,还需要什么吗?
“你要去找云深不知处的糖果小姐,想过要找到什么时候吗?”
薇薇摇头,“没想过。”
“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你怎么办?”
“如果一直找不到,那我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我厌了,对大虫先生跟糖果小姐不再好奇,那么我就会放弃,就会回来。”薇薇给的答案很笼统、很随性,但却很像是她会给的答案,只是涂介元不知道自己这一等又会是几年,不过——
没关系,他等。
“那你想过找她的这段期间,你要住哪吗?”
“住饭店啊。”
“如果你一路找到了穷乡僻壤之处,那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