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媚抬起手,轻轻的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拉开:“雪衣,放手。”
身后的人一动不动,只是固执的抱着她,力气大得似乎永远也挣不开。
“雪衣……”身体被骤然扳了回去,一个湿软温润的唇印上了她的唇,她想要推开他,却感觉脸上似乎落上了冰冰凉凉的东西,灼得她几乎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推倒OR不推倒,这是个问题。
盛放
傲寒在经过那个通往刺莲岛的小口停了下来,储良身上的黑衣被风卷得扬了起来,衣襟的红梅不断的摇曳。
储良在看见他的时候只是微微含了含首,便欲要走,却被傲寒唤住了。
看着储良眼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傲寒平声问道:“走得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储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他的神情分明的表现,他还有事要办。
傲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
“师姐……”储良犹豫了一下,看着傲寒平静的眼眸,还是说出了口,“她又犯疯了。”
“很严重吗?”
“是,很严重。”储良看着傲寒,箫瑟的寒风中他仅着单薄的白衫,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脆弱易折,“门主若是不愿救她,便不要再过问她的事了罢。”
“她终归是我的母亲……”傲寒垂下了眸子,抬起眼来时眼底一片平静,“若我恨她,早应该在数年前就将她杀了。我为什么不愿救她?”
“可是你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少主的血……”储良看见傲寒眼里的微闪的波光,叹了一口气,“少主固然无辜,但门主当初培养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师姐吗?”
傲寒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寒,不要对一颗棋子这样好。”
清媚的话犹在耳际,平淡的语气里似乎蕴着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他突然觉得,一向以冷静自恃的自己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储良,我有时在想,如果等得她清醒了,发现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后,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罪恶?”他轻轻的闭上眼睛,脸上一片凄苦之色,“我是恨她,深入骨髓的恨!可是那并不是原本的她,雨晴夺去了她的理智让她变得疯狂,也许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比清醒的痛苦要好得多。”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少主再步她的后尘?”储良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犀利,似乎要将傲寒整个人都刺穿,“若少主变成师姐的模样,那她的痛苦又有谁来填补?或许不如就完完整整的当你的棋子,完成她来到暗门该完成的使命。”
傲寒看着储良,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男子,他眼里的冷静与沉稳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储良,有时我觉得我看不清你,媚儿难道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吗?”
“你不过是在找借口。”储良平静的直视着他,“门主可以说我无情,也可以说我冷血,在暗门里没有善良得纯粹的人,即便是我手上从未染过鲜血,但我只知道我会保护我在意的人,师姐,和你。”
傲寒的眼眸轻轻微闪,没有说话。
“我该怎样看你呢,门主?”储良突然走到了傲寒的身边,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眼里的神情却咄咄逼人,“任何事物与人在你眼里不过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吗?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变得心软起来?”
他骤然改变的态度让傲寒觉得有些眩晕,两人的衣袂在风中被卷了起来,发出漱漱的声音,夹杂着零星得几不可见的雪粒,刺骨的寒。
“或许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当年那个眼神干净的少年,但是傲寒,”储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若你动了情,你便会被那些所谓的感情杀死,你手上沾染的所有罪孽与血腥都会在你的软弱之下分文不少的全部奉还于你,你会失去你这么多年用冷酷与残忍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东西!”
傲寒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刹时变得苍白。
储良的身影已经走得远了,只剩下一身单衣的傲寒,寒风不断吹扬起他墨色的长发,将脸上的神情衬得分外恍惚。
……
清媚猛的推开了雪衣,伸手擦上自己的唇,他的吻不同于往常般轻柔舒缓,而是近乎疯狂的热烈缠绵,他的热烈让她害怕,她不应该见他,她应该离他远远的!
“雪衣,我们不能……”她看着雪衣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
他突然又冲了上来,温软的唇重重的堵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他不想听到那两个字!不想!
拼命的推攘与厮打,清媚将雪衣的脖颈上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但他就是不肯放手,固执的吻着她,血渍慢慢的融上了他的白衣,渗成了鲜艳的红。
印象中的雪衣从来都是淡淡的,即使吻她,也只是轻柔而又舒缓的摩挲着她的唇,绝不是现在这样,如同一只受伤的兽一般咬着她,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记忆中的他应该是清冷而又料峭的,带着孤高的薄寒,然而现在他的身体却是火热而又滚烫,他的鼻息灼热的喷在她的脸上,激起一片绯色的红霞。
“放开……”清媚含糊不清的嚷着,他的力气是她想象不到的大,她害怕,她突然前所未有的害怕,她觉得他疯了!他疯了!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他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
唇舌激烈的纠缠交织,清媚张开嘴便重重的咬了下去,顿时一股腥甜的血气在两人的口腔中充斥,他闷哼了一声,却仍然没有松口,那股浓重的血腥和着一股微微的苦涩在口舌间交织,那是他的眼泪,那样淡微的苦似乎将清媚的灵魂也灼得疼痛起来……